罗宇日记1(2/2)
轻巧得根本不是一句安慰。
我想起自称是我妈妈的女人和陌生的男人在沙发上做爱。
我捂上耳朵,可是鼻子怎么捂住呢?
“连名字都很土气啊,妈妈给你新起个名字好不好呀?”她穿得很像个贵气的大小姐。
真没劲。
慈祥的又温暖的梦。
我被确诊为抑郁症了。
“一样。”我说,更加简略的回答。
“那个女人本来就该死了,”她双手盘在胸前,“人死不能复生,小宇啊,别太伤心。”
我想解释,男人是陌生的男人,女人是我妈。
那时候我只觉得难闻。
“幻视都看到什么?”医生问我。
我摘下眼镜看着她,“你早就知道...还不让我出去...?”
他们也在房间的角落里。
像是随便的一样东西丢了似的轻巧。
“男人和女人在做爱。”我说。
2015年9月22日
她现在也确实是。
她的眼神闪躲起来。
向我逼近。
那是女人的阴精和男人精液的味道,冲人的酒气和烟味,弥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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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上放在床头的远视镜。
“好好休息。”那个女医生冲我暧昧不明地笑了一下。
那个女人说我戴着的眼睛很土气。
我在梦里流下眼泪,醒来之后觉得更加悲伤。
“反正她都要死了,趁你还小趁早忘了她,跟妈妈一起生活不好吗?”她的假睫毛浓密又根根分明,但我生不起一点好感。
2016年4月3日
我总是想起外婆。
但我放下眼神。算了。解释给谁听啊?
非常频繁的。
我吃了不到一年的药。
我觉得耳边真实地进行着那些声音。
“你知道外婆病重了还把我带走?我还小?就因为我那时候小所以才记得住外婆!我该忘掉的是你!”
外婆进入到我的梦里。
土气怎么了。
医生的眼神有些变化,笔在纸上潦草的画了几笔。
不是青春期的性觉醒,而是对过去的恐惧。
那个女人想要争辩,又停下。
“幻听呢?”
爸爸在喝酒,一瓶一瓶的喝完再把瓶子摔在地上。
药也重新配了。
我不想干任何事情。
现在明白了,就觉得更加难闻。
2015年9月29日
就算有什么难言苦衷的话,也不可能不让我去看外婆,也不可能连后事都不帮忙料理吧?
我好累。好想结束这一切啊。
还有,——“你早就知道....?”我看向她。
那个女人的家世真复杂,我也不想掺和到她们家里去。
外婆捂着耳朵冲我笑,“你也捂住耳朵呀,就听不到了。”
“不好。”我拒绝了她。
还是伴精神症状的。
2017年1月8日
妈发现了我的病。她给我找来更好的医生。
声音好大。关门的声音,呻吟的声音,男人的鸡巴插在女人阴道里撞击的声音和水声,还有瓶子摔碎到地上的声音。
童年的事情也反复在我脑海里回放又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