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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对金恒说了几句话，金恒立马带人冲进百姓人群，揪出几个人来。

    他们口口声声说是顺应民意，其实，是拿大伙儿当枪使。当下沸反盈天，好些人冲着曹涵骂了起来。

    “皇上言重，老臣不敢！”曹涵辩解道，“臣只是顺应民意，惩治凶手，如今败给皇后，臣心服口服，这便告退。”

    曹涵只能撇清关系：“是臣一时不察，对此并不知情。这些人，臣一定逐出府去，从此势不两立！”

    曹瑜站在旁边，也难堪极了。皇帝来了之后，正眼都不曾瞧过她，却是递了只手，叫皇后到他身边去。

    “既然如此，那便杀了吧，留着无用。”皇帝掩唇咳了几声，说话有气无力的，却让人闻之胆寒。

    她再转身一看，就看见一乘肩舆缓缓地停在她身后，所有人跪着转动方向，最后面朝这边，再一次山呼万岁。

    “好说好说。”华梓倾又“嗷”了一嗓子，胳膊掰回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臂，交待金恒：“回去别跟皇上提本宫的胳膊，要说就说本宫如何英勇就够了。听见没？不然你保不住小命儿，本宫可护不住你……”

    “万岁？朕有沛国公这样忠心耿耿的老臣，朕担心活不了几年。”他语气寒凉，犹胜眼下的数九寒天，他把忠心耿耿四个字，咬得格外重，“朕这回病了，沛国公就挑战皇后，下回再病，是不是该把刀架在朕的脖子上了！”

    遭受愚弄的百姓们此时如梦初醒，原来就是这几个人在挑拨是非，煽动闹事。方才说，廖廷就是公主杀的无疑，又说皇家有意包庇公主，不顾王法，都是这几个人一面之词！

    她一偏头，诶，也用不着跪下吧？……怎么全都跪下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皇后还有心情打趣我。”

    曹涵总觉得，自己对小皇帝手下留情，是看在先帝的份上，又岂不知，皇帝对他亦是看在先帝的份上，才手下留情的？

    这一招杀鸡骇猴，既是震慑曹涵，也是让无知而妄动的百姓明白，有时候听来的真相，未必是真相。

    秦太妃和沈娆关心地凑过来，又怕影响她“正骨”，秦开泽一板一眼地说道：“皇后对秦家之恩，老臣没齿难忘，日后若有驱使，臣必当竭尽所能。”

    沈臻是真的生气，但华梓倾如今是皇后，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发不得火。他平息了一下，准备动手帮她把脱臼的胳膊掰回来。

    皇帝坐在肩舆上，裹着一件毛绒绒的斗蓬，一圈雪白的狐毛贴着他的额头和侧脸，他肤色苍白，斗蓬却艳丽，衬出一种莫名的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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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还是让金恒来吧。”华梓倾指一指人群，笑嘻嘻地说，“那边好多姑娘，总是看你，城中爱慕裕亲王者众多，本宫担心，会招她们不待见。”

    沈臻说着，当真后退，让金恒来帮她接胳膊。习武之人常有跌打损伤，这种事，金恒驾轻就熟。

    “这些人，不是普通百姓吧，若没记错，他们是曹府的门客。”

    皇帝目光阴鸷，深不可测，曹涵后背透着冷汗。这几个门客都是特意挑选的新鲜面孔，皇帝怎么会知道？

    这的确是个险招，她先露出破绽，受制于人，此时曹涵才会放松警惕，同时，也是曹涵靠近她，被她一击必中的最佳时机。

    “想走？沛国公还是再等等。”

    亦只有她，胳膊都这样了，她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攻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