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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师父前往榕城祭扫，恰逢樟州之战爆发，他一时受阻，未能及时返京。臣妾掐算着，眼看师父毒发的期限就快到了，而那时战事胶着，他回不来，臣妾只能带着雪莲丹，去榕城送药。”

    今日之事，她自己的困境不难解，但是华尘云，怕是真的有麻烦了。

    “实不相瞒，当初年轻气盛，臣妾有个喜欢跳窗户的毛病。那时，这家客栈客满，臣妾就住在后巷一家客栈，从前门出，要绕过一条街，但若是跳窗户，却近得很。”

    “你一个做小二的，不想着如何招呼好客人，每天脑子里尽琢磨些什么？”

    “此言差矣，”谢茗焕皮笑肉不笑，“完璧之身就能证明清白么？皇后与男人整夜同居一室，就算完璧之身尚在，也未必算得上是清白。若是换了京中任何一位名门闺秀，略有些家教，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华梓倾之所以迟迟不开口，是在琢磨华尘云和涂飞见面的事，两军交战之际，他悄悄出现在敌境，还见了敌方的军官，即便不是通敌，也算逾矩。

    他乡遇故交，而且是死里逃生，那场面，激动是必然的。

    “师父旧年征战，曾陷于一处沼泽，身中奇毒。此毒唯有京城百草堂的雪莲丹能够克制，每隔三月口服一次，否则便会复发，复发时，当有生命之忧。”

    “难怪，当时华老将军遇刺，华尘云又偏偏不在军中，定远军群龙无首，臣妾父亲这才临危受命。”曹瑜冷嘲热讽，“皇后丢下刚刚过世的祖父不管，千里奔驰去敌境送药，可真是，情真意切。”

    马二柱懊悔地一拍脑门：“没有。”

    她没有理睬曹瑜，接着说道：“见面时，师父又是惊喜，又是感动，因为他的毒已经开始发作，本以为自己死定了。”

    这事要说在别人身上，大概没人信，但是，皇后娘娘举止出格，爬树跳窗，倒是司空见惯。李成禧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太后翻个白眼，撇了下嘴。

    “你也不想想，若是整夜宿于屋内，怎么会不吃不喝，也不洗漱？那晚，你可有多送一人的饭菜或热水？”

    当初在御花园，桂花树下，华尘云如何维护华梓倾，让姜浣雪难堪，她记忆犹新，耿耿于怀。

    “这倒是……一直没瞧见。小的以为、以为姑娘脸皮薄，怕撞见人难为情，因此一早便走了。”

    华梓倾问马二柱：“你说本宫进了师父的房间，整夜都没出来，那么，你是什么时间看见本宫出来的？”

    华梓倾一质问，马二柱顿时有点心虚。说实在的，那几年他人穷没老婆，连姑娘的手都没拉过，成天就爱打听客人隐私，构造点桃·色故事，满足他无聊又精力过剩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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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坐在那儿，玉秀的指尖细细地搓磨着，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后看了眼华梓倾：“皇后听了这么久，也该为自己申辩几句了。”

    祖父遇刺身亡，华梓倾当时悲痛万分，她本应在京中治丧，可是，她不能为了死人不顾活人。若无那一趟边境之行，很快，下一场丧事就是为了华尘云。

    “贵妃娘娘说的是，”姜浣雪附和道，“别人且不说，只是华将军平日里待皇后好得过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说没有私情，谁信呢？”

    怎么就能被八卦精神蒙骗了理智的大脑呢？

    “妾身愿意相信皇后娘娘清白。”齐映月起身说道，“妾身初入宫时听闻，皇后当时正被冯家逼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华将军就算想要插手，亦是名不正言不顺。然而，若是他二人早有私情，在那种情况下，皇后自然会首先求助于华将军，叫他早日上门提亲。可事情并非如此，华将军常年不在京城，甚至对于京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可见，皇后恪守礼数，为了让华将军安于职守，自身困境竟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