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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君子沉吟片刻后道:“我只是觉得当年会参加弑神之战,立下赫赫战功之人,有何初衷要做下这样的事情。”

    “哦?”宁长渊倒是觉得稀奇,这还时他头回听到有人为他说话,“你的意思,琼城的上万条命并非宁长渊所杀?”

    那是一个与往日无异的闷热午后,宁长渊正在昆仑山的静室打坐。

    傍晚的云层比以往任何一天还要红,像是被鲜血浸染,晚风送来的气息间飘着几不可闻的血腥味。

    他半拖半扛将人带回客栈,好不容易把人安顿好已经是后半夜了。躺在房间里的时候,又听到那阵箫声。

    世君子点点头,眸光中却尽是打量神色。

    沉默片刻,世君子轻笑一声,道:“其实这些事不过道听途说,谁又亲眼看见宁长渊屠城了。”

    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傅云遥在恍惚之间努力辨认他所言是真是假。宁长渊生怕傅云遥感受不到似的,抱得极紧。傅云遥的下颌抵在他的肩窝处,渐渐平息了心底的暴动。半晌过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倒在了宁长渊身上。傅云遥又昏过去了。

    五境的百姓放下手中的活计出门抬头仰望这天降异景,丝毫不知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几近灭族的杀戮。

    那时候是为什么参加的弑神之战呢?宁长渊回忆了一会儿,大概是很久以前,他还是昆仑宁长渊的时候。

    彼时傅云遥双目之间凶骇杀气毕露,漆黑瞳孔隐隐透出红光,额间布满细密汗珠,面色冷若寒霜,正目光凶狠地盯着他们二人。

    傅云遥捂住阵痛的额头,想把心底冲起的烈火压下去。宁长渊这回学聪明了,他直接手脚并用抱了上去:“你在这儿呢,我还能去哪儿!”

    他摸出匕首指尖一弹,陡然间化作旋转光刃飞出,正与迎头劈过的渊虹撞在一处。眨眼间的功夫,芦苇纷纷被拦腰截断。

    世君子上前一步将宁长渊护在身后,原本静立不动的傅云遥手中渊虹剑锋一转,猛地刺向世君子。

    ·

    世君子拭去嘴角的一丝鲜血走过来:“云上君这是?”

    二人缠斗一处时,宁长渊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伤到自己。他还没跑出几步,突然被人揪住后领拖了回去。身后抵上一个炽热胸膛,宁长渊回过头,正撞见傅云遥的眸子里,他的神色有些恍惚,眉宇间压抑着痛楚。嗓音嘶哑道:“你去哪儿?”

    宁长渊的耳畔陡然间又响起那句:“我只是觉得当年会参加弑神之战,立下赫赫战功之人,有何初衷要做下这样的事情。”

    他说罢又开始吹奏玉箫,只闻箫声空灵,如泣如诉。忽而,一个音调陡然急下。宁长渊身侧一阵杀气逼来,电光火石之间,世君子一把将他拽过侧身一翻,后退数步,身形没入芦苇荡中。

    宁长渊下意识不能叫这人看出傅云遥有心魔这事,笑道:“他最近发烧今天忘吃药了,这不,刚刚脑袋就给烧糊涂了。”

    宁长渊心中一跳:不好,傅云遥这是又起心魔了!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裂天动地的巨响。他跑到窗边探出大半个身子,抬头见天际显现一个巨大的漩涡,紫黑闪电如游龙在漆黑天空闪现,狂风吹拂,与轰鸣雷声交相呼应。动人心魄的奇景!

    宁长渊简直欲哭无泪,他正要将人背起来,才发现……没背动。人没背起来,宁长渊又在心里骂清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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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理由虽然蹩脚,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更好的解释了。宁长渊只是奇怪,傅云遥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心魔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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