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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遥垂下眼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一个略显轻佻与戏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哟,傅学弟,都已经毕业了,还这么勤奋呢?”
当晚天鹭山门上下灯火通明,门中为毕业生准备了一场热闹的晚宴。不少没毕业的也去凑个热闹,大家又唱又跳,还有人光着脚在桌面上跳来跳去。
过了一会儿,傅云遥瞥他一眼道:“没事我回去了。”
用徐子陵的话来说,宁长渊这个人满口巧舌,说的话半个标点也信不得。
光速飞行五日,待他到天鹭山门前时,天都黑了。
傅云遥抬头一看,宁长渊如多年前挑衅他时一样坐在树上,他笑着抛下一壶酒,傅云遥伸手接过。
彼时,山门中的子时钟声响起。
天鹭山毕业礼前七日,宁长渊因为犯错,正被道华真人罚面壁思过两天。
宁长渊虽师出昆仑,可是身上半点没有名门正道弟子的端正恭谨。他性格不羁,洒脱自在。不识礼节,时常出口冲撞长辈。除了与他青梅竹马的玄思,以及桃源、琴川谷那几个臭味相投的纨绔子弟,在同辈间也没有什么好人缘。寻常人对他的评价,多半是恃才自傲,无礼放荡。
子逍奇怪道:“师兄你在看什么呢?你是在等谁来吗?”
宁长渊立在山口想,毕业礼肯定结束了。傅云遥今日心情应当很好,现在见着他说不准还毁心情。
禁闭时间一到,重获自由时他当下便想起毕业礼一事来:“坏了坏了!昆仑到天鹭山少说也要飞七日,眼下哪里赶得及!”
傅云遥列在最后一位,偶尔向后看一眼,那些观礼的女修几乎晕厥过去。
西门雪彻道:“那你觉得他会因为什么生气?”
宁长渊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我也算不上什么君子吧,但言而有信。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可是难得抽空过来的,虽然晚了一点,但好在今日还没过去嘛。”
行毕业礼那日,天鹭山本门弟子与外门弟子均换上了华服,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台前,由天禾真人亲自为他们授予毕业礼。
傅云遥并未参与这份热闹,他独自在校场练剑。
傅云遥向他投去一个质疑的眼神。
剑式如虹、汗如雨下。
西门雪彻犹豫道:“还有吗?”
宁长渊觉得这人实在是逗不来,口是心非,难以捉摸。
宁长渊道:“如果是那种背地撕他书,给他下巴豆,人前戏弄他,人后说坏话。与他约定参加毕业礼,却没有履约,带着坛子他不喝的酒说是毕业礼物,顺手还抄走他宠物的那种呢?”
许久之后,跪在天禾真人跟前的子逍也受过礼。轮到傅云遥了,他最后回头看一眼,他的父亲沉星仙君对他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傅云遥微微点了点头,走上台前。
傅云遥竖着白玉冠,身披绣金琉璃羽衣,每根漆黑如墨的发丝都被精心打理过。他天生生的好看,皮肤雪白,唇带一点殷红。平日里着简装已是让人头晕目眩,此时此刻更是英俊逼人,不可方物。
宁长渊罕见地没出声挽留,傅云遥迟疑了片刻,随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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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雪彻道:“那得看是什么仇。”
宁长渊心想:白日里装做不认识自己那样,还说没生气。
清光漫天,他的束发玉冠已被汹涌剑气震散,几缕发丝披散,在夜风中吹荡。
他火急火燎便赶去天鹭山。
傅云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怎会来?”
宁长渊一副你怎么知道还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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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渊从树上一跃而下,拍拍屁股道:“宴会那么热闹,你怎不去?”他又自问自答道,“哦我忘了,你这人不爱热闹。”
宁长渊认真思索了一遍,从前他戏弄傅云遥的时候,对方最多把他当空气。这种干脆装作不认识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他当下有了方向:“一定就是毕业礼那件事了!”
无尽长夜,月色寂寂。手中长剑脱力支撑,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途中,宁长渊正巧遇到西门雪彻,他问:“你说一个人记仇最多能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