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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音也不懂太医出这道题到底该如何解,每每在侧,只能干瞧着她家殿下烦恼。
她便道:“天色还早,逛逛再回去。”
赵云兮就有些后悔,她在青羊观住惯了,就显然忘了自个儿心血来潮来太傅家,会让太傅府上忙得不可开交。不多时,她就起身告辞。
内侍捧着金色王令匆忙入殿。
赵云兮思绪被打断,险些碰头。
鸣音忙护住她,“丝雨,外头出了何事?”
赵云兮一愣,阿洵什么时候为她向太傅求情?她怎么不知道。而且,她从没有告诉过阿洵,她迟迟交不了功课的原因。阿洵怎么就能猜透她在想什么,明明整日都在说她无所事事,行事散漫。
“陛下,静安王妃难产,王府侍卫长持令入宫,请求陛下恩准太医过府救治。”
春雨细绵如丝,织成了一张雾网。
太傅给她留的功课,题目也不难,却叫她想了整个冬天,每每等到研好的墨汁儿都干了,也没能写出一个字。
赵云兮也如同从前每一次一般,念完题目就叹回气,太傅他老人家到底是为何要给她留这么一份功课。
提起她仙逝的父皇,赵云兮难得正了神色,慎重道:“我明白的,太傅。”
赵云兮来不及多想,“去静安王府。”
皇令层层疾驰传下。
路上行人不知何时已经撑开了油纸伞,泛黄伞面被雨水打湿,泛出深深浅浅而后一串串雨珠沿着伞滑落。像是一朵又一朵,唯独在雨天盛开的花。
“是王妃,王妃先前跌了一跤,如今胎儿不正,正难产,请长公主殿下一定要为王妃做主啊。”
鸣音都拦不住,只能跟着她大步朝正院去。
赵云兮心一跳,贞娘这胎怀的何其不顺,从来都万分小心,今日怎会跌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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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兮就头疼起来,回去之后还有那堆画像等着,她可没有第二个理由能躲了去。
她原以为陈太傅会严厉责备,甚至还会拿出那把她父皇留下的戒尺,责备她为何偷懒。老太傅可从来不会因她是姑娘家,就心慈手软。
静安王府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可以。”
她撩了帘子一角,往外看去。
下人匆忙给赵云兮开了大门,忙要跪下,赵云兮只道:“免礼,出了何事。”
“是。”
外头传来疾驰的马蹄声,马车急忙避让。
真是没想到,今日太傅竟不曾责罚她。
赵云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听太傅说起,“陛下已经同臣提过,殿下不是因为偷懒不愿做功课,而是这几月来认真思索,久久不能下笔,不愿敷衍了之。既如此,自然可以再缓缓。”
赶车人堪堪勒住了马,丝雨忙回话,“殿下,是静安王府的人,手中持王令,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那日,陆行之同她说了那一番话,她内心隐隐有些被触动之感。
*
她不说去哪儿,侍卫赶着马车便在这雨天里漫无边际的行走。
陈太傅还在继续说:“所以殿下需得认真思考答案,不负圣祖帝对您寄予的厚望。”
不想陈太傅满目慈爱,这实属难得一见。
赵云兮松了一口气,到底待在太傅府,会让太傅夫人同女眷坐立难安,忙里忙外,此刻还都在书房外候着。
“万物之中,有蜉蝣朝生暮死、有元绪寿与天齐,人生为天杰地灵,寿岁比之蜉蝣绵延,比之元绪须臾……”
在马车上坐稳了,鸣音问道:“殿下,咱们这就回宫了吗?”
难,可真是太难了。
京都的大街小巷,严谨纵马飞奔,皇亲贵族亦如是,静安王府这是出了什么大事,竟奉令入宫?
御座之上的男人微微蹙眉,却没多想,“准。”
鸣音坐在一旁,听着她不知多少次的背起陈太傅留的功课题目,见她仍旧眉头不展,便知她还没能解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