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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音虽觉着这话颇有几分怪异,殿下一向对身旁人管束的不严。
赵云兮心中难受,却叫人将这两日她母后到底见了何人,说了什么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赵云兮胡乱的点点头, “多谢你,阿淮。”便朝太皇太后院中去了。
今日这一切来的突然,哭又有何用呢。
赵云兮没了胃口,搁下碗筷,满心疲惫的吩咐她,“去吧。”
苏淮是个体贴人, 便道:“臣会在此多留几日, 若殿下有需要,尽管告诉臣。”
她听完后,一个人坐在胡床上想了许久心事。
苏淮站在原地, 静静地目送着她远去,一向温柔的眉眼, 却是黯淡了下来。
鸣音心中也是烦乱,百灵那丫头,当初殿下说若是受不了山上清苦日子,想要留在宫中,或者是求个恩典,可以放了身契离开皇宫,恢复自由身。
房中用了熏笼,要比外头暖和太多,外面又是黄昏后,起了水雾着实是有些寒冷。
张嬷嬷看着外头天色已经暗下,而赵云兮坐在床榻旁陪伴,一动不动已经好几个时辰,轻声劝慰着:“观主说了,娘娘用过药,今夜许是就会醒过来。这儿有老奴守着,殿下去用晚膳罢。”
苏淮神色也十分凝重,道:“臣已经写信请白大人派人连夜赶路送去陛下手中。”
且比从前,没了规矩。
“今夜我就住在母后房中,让百灵将被褥都送上来。”赵云兮却没有心思换衣,她只走到摆了晚膳的偏房里安静坐着用膳,饭菜是个什么滋味,也完全没有尝出来。
鸣音见状,忙道:“殿下也换身衣裳吧,今夜起风了,着实有些冷。”
赵云兮浑身一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难过的。
而且怎么又和青羊镇有所了关联。
赵云兮终于被说动,起身随着鸣音朝外走去。
“多谢你。”赵云兮一颗心方才都提到了嗓子眼, 完全没有想到要赶紧将消息送到赵明修手中。
他们到底是生分了, 在她心里,他或许并不重要。
*
来了青羊观以后,起先两日还好,许是觉得青羊观的日子枯燥,一日比一日还要清苦,她就活跃了心思,每每需要人下山采买的时候,她总是积极地参与,寻常不当差的时候,也总蹿进林子里头去,比那青羊观的小道童修缘,玩心还要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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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能有什么事, 让母后心神大动的?”赵云兮想不明白,分明这两日她彩衣娱亲, 母后的心情十分不错,又逢中秋要到来,老人家总归是也盼着儿孙团聚的,连身体也好了不少。
先前一起在杂房里头, 逗弄小狍子们的轻松心情荡然无存, 赵云兮一心只想着进屋陪着她母后。
要她说,在这山上,远离俗世纷扰,比在宫规森严的皇宫里轻松自在了许多,又有什么不好呢?
张嬷嬷站在一旁, 脸上泪水未干,“奴也不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不哭了,像是突然就长了主心骨,越是难过时,越能镇定下来,丝毫不愿在人前流露出慌张之色。
张嬷嬷又朝着鸣音使了眼色,鸣音也劝着,“殿下,您想想若是娘娘醒来,见您担心了一日,滴米未进,岂不又心疼。”
赵云兮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没了丝毫胃口,半晌后才道:“她既然病了,就好生在屋子养病,让白琅派人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出门。”
可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像是关怀百灵,更像是在拘着百灵,不许她再出来。
鸣音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外去了。
“还有,让白琅带人下山一趟,去青羊镇同守城千户传话,私下排查来到镇中的生人都住在何处和谁接触过,不要声张。”
可百灵却还是跟了上来。
鸣音在外吩咐好了事情,跨进房中,只道:“百灵那丫头,也不知怎么就发了高热,刚刚还想近前来当差,被婢子好一通教训,这会子让她回房休息去了。”
这话说的实在。
赵云兮坐在床榻旁,轻轻握住了太皇太后的手,“阿娘,您一定不要丢下儿臣。”她眼睛红红,却是强忍着眼泪未曾掉下。
却是淡然一笑,“殿下与臣, 何须言谢。不过是臣分内之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