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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兮神色微暗,“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
“师父有时也会对月独酌。公主,为什么大人发愁的时候,总是要对着月亮喝酒呢?”
月亮悬在正中间的时候,太皇太后终于熬不住了回房去睡了。
心中似有顿悟,她放下了酒杯,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个时候,她六岁,赵阿洵九岁了,许是因为他日日都要练武,那两年就长得极快,比她高了好多。
偏她不让,直说要自己扔。
“因为烦心事太多,而月亮也总是叫人寄托着情思,那些不可以讲给别人听的话,都可以说给月亮听。”
她像修缘一般,人小没什么力气,荷包就扔不上屋顶。
他转头去看赵云兮,却见她满目惆怅的端着甜酒,对月独酌。
她挥退了左右,让人松开了堵着百灵嘴巴的布。
她闭口一言不发,倒有些心死的模样。
赵云兮恼了,“你还笑我呢,你过两日还要掉不知多少牙呢,我可不帮你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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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琳琅宫里人很多,可你也知道我打小就待你与她们不同。”
“但是你跟来了。”
“我心里是高兴的。”
最后赵阿洵无法,只好背起她,让她坐在他肩头上,借力朝屋顶一扔,这才终于扔了上去。
百灵已经不见往日的活泼,神情麻木,哪里还有琳琅宫一等宫女的风貌。
赵云兮睁大了眼,带着新奇的目光看向他,半晌之后才开口,“你果真是有几分慧根在的。”这般小小年纪,就将世事看的通透。
赵云兮点点头,“记得呢。”
太皇太后不免感叹,这孩子打小没有父母,长在山门里,却又乖巧懂事极了。
这小道童倒是变聪明了。
“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她果真是容易看走眼的。
她偏偏要锲而不舍的去试。
赵阿洵站在她身旁,等了半天终于等的不耐烦。
她要收回自己说的那句,这小道童没有道心的话来。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让自己的语气不见波澜,“你去见了谁,传了什么话。你若肯说实话,我也愿意放了你。”
修缘捧着脸趴在石桌上,有些嘴馋的看着桌上的月饼,却不敢再吃,深怕自己的新牙会被虫子吃掉。太皇太后让人给他端了一碗盐水,让他时不时地就抿上一口,他也听话的答应了。
“你才十三岁,我知道这是个贪玩爱热闹的年纪。”
修缘乐了,咧嘴一笑,露出了缺牙,“原来公主小时候,也没有办法自己扔上屋顶呀。”
她偷偷瞄了一眼她母后的神色,见她笑的开怀,便也觉得心情甚美。
“后来也是我寻了个荷包,将牙齿装进里头,还是洵儿帮你扔上屋顶的,可还记得?”说着说着,太皇太后就看向了赵云兮。
留下他们坐在院中继续赏月。
修缘想了想,皱着眉头疑惑道:“可是烦心事若是一直不解决,那岂不是日日都会烦心?那你要喝多少酒,看多少月亮,才能消愁呢?”
“山上清苦,待着没多少乐趣可言,反而宫中还要松快许多。”
倒也算是欢欢喜喜地热闹了一场。
一把捡起了地上的荷包,就要往屋顶扔。
中秋过了两日,赵云兮终于提审了百灵。
修缘仔细一想,“那我可以请师兄们帮忙,他们会帮窝扔荷包的。”
“离宫之时,我并不知琳琅宫中谁是奸细,所以才开口,让不愿来山中的宫人自请留宫。”
难得被她夸赞,修缘不好意思咧嘴一笑,露出了缺口,又将她乐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