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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说起了从前,“原本当年的秘密,老头儿都应该带进土里埋起来,但公主既然到了柳州,老头儿就依照着皇爷的旨意,将当年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公主。”
“且不说如今战火连连,是多事之秋。”
“那位妇人身边的奴仆都已经逃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就快没了气息。”
“如今好了,再无人敢登衙门的大门,闹着要官府带他们上京同我认亲。”
“这样,就算是她死了,腹中孩子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老者磕了磕烟杆,看着眼前的姑娘,“公主为何这样想?”
她被身生父母给扔掉了,然后碰巧被她父皇遇上,父皇就将她捡了回家,给了她一个家。
“不错,皇爷当年留给我一道旨意,说若是此生无人来寻我,当年公主出生的秘密,便谁也不能说。”
以命换命,想出这种法子的人,该是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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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沉默了半晌,方道:“原来是这样嗦。”
“我若不想个办法制止,恐怕此事会越闹越凶。”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赵云兮却在这一刻明白,她所想定然是没错的。
老头儿看着动容的年轻小姑娘,不由得叹口气,多了几分郑重,“当年,大楚与西戎北齐交战,柳州动荡难安,死伤无数。”
“若有些人想以此为借口,玷污我父皇名誉,为人子女岂可放任不理?”
“皇爷正在赶回的路上,匆忙得知这个消息,却见路边的车板之上,有一位就要临盆的妇人家。”
“若我被他们视作珍宝,怎么会这么多年过去,也无人来寻我。”
“免得她为此事烦忧。”
她低下头去,见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方才觉着,原来问起这种话的时候,她还是紧张的。
他这坐在荒山野地的老头儿都听说了,长公主要采身生父母的心头血,还有性命做药引换取她怪病痊愈来着。
赵云兮忽而觉得鼻子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解释起来,“想必老先生也听说了这几个月以来,柳州不少百姓为了我的身世之谜,而闹的沸沸扬扬,人仰马翻。”
这小姑娘气色红润,一双眼眸清澈明亮,如常的坐在他这破茅草院里,哪里是母夜叉。
“若有个小姑娘来寻我,那就告诉她。”
她想了想,还是说着,“最近了太多假冒我身生父母之人,是对那二人有些好奇。”
“皇爷大胜那一日,皇后娘娘,不,太皇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也产子,可惜皇子命薄,出生就没了气息。”
赵云兮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衣裙,临盆的妇人家,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她亲娘?
赵云兮好奇,“父皇的旨意?”
“老先生,你就告诉我,当年我是不是被我身生父母扔掉的。”
她耸了耸肩,有些无所谓,“虽然,我大概也猜到了当年发生了什么。”
而后他真心夸赞道:“公主聪慧,这法子也损的阔以。”
老者终于没忍住,点燃了烟抽上一口,像是在思考难题一般。
赵云兮心一紧,“请老先生赐教。”
“可算是圆满的解决了此事。”
“那妇人已经快要死了,可她见着皇爷的时候,便苦苦哀求皇爷抛开她的肚子,将腹中胎儿取出来。”
“皇爷不知为何停下,去见了她。”
不过,现在,就当是夸她了吧。
待到他整个人都快被烟雾笼罩了,他终于艰难的开了口,“公主只说对了一半。”
“公主当年的确是皇爷捡回去的,不过并非是公主所想的那般,是被生母抛弃。”
赵云兮疑惑了片刻,这老先生应该是在夸赞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