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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花魁争夺赛中露面,愉景本不愿,她比谁都明白,只要她在那花车上现身,她一辈子再也脱不开歌舞姬的身份了。
“父亲,明日女儿无论如何,都会再见到太子爷的,我会向他献媚,向他邀宠,一定让他喜欢上我。”
她曾教过愉景房中术,她言语轻浮,说的话大胆露.骨。
她在心底痴笑他,他也太小看了她。她握紧了拳头,暗自说道,她一定会登上皇后之位。
花魁赛始,先出场的,是教愉景舞姿的行首魏如霜。
另一厢,文人墨客,临窗而立,一壁欣赏美人美景,一壁附庸风雅,题诗作赋。访巫山云雨,探名花名柳,也一直为他们所津津乐道。
她向苏舜尧献媚,说傅长烨那样的寡欲男人,对付他有很好的一招,那就是激发他的占有欲,让他吃醋。
愉景缓缓起身,任身后小厮侍女扑上前来,心如死灰。
而让一个男人,强烈地想要占有一个女子,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她抛头露面,让她受男人追捧,让无数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样他的征服心才会彻底爆发。
她说女儿家是男人的续命水,能化男人的骨头。
她装出被惊吓,老老实实听命于他的样子,恭敬说道:“父亲,花成子不中用了,您帮女儿重新选个侍女吧。”
她明白了,今天躺在地上,丢了性命的是花成子,若是她再次违背苏舜尧,那躺在地上的,便会是她了。
“姑娘,没事,别哭.”花成子奋力抬手,想要帮愉景拭去脸上泪水。
她紧盯着他,余下的养育温恩情,消失殆尽。
在苏舜尧眼底,她就是一个歌姬,一个舞妓,仅此而已。
“所以说,抱养的就是不贴心。家鸡打了团团转,野鸡打了满天飞,府中大事,都不在她心底。”
明日景明坊会有大灯会,各处张灯结彩,舞台花车高筑。
她和花成子一样,在他眼底,不过就是枚棋子,仅此而已。
魏如霜是愉景教导嬷嬷的干女儿,生得风流放荡,也洒脱得开,很得苏舜尧的喜欢,常与她勾勾搭搭。
而今日愉景能在花车上,也有一半是因为她。
所以,之前愉景一度十分抗拒这件事情。
贵女们一边骂着伤风败俗,一边偷窥歌舞伎们的衣着头饰,随后脸红心跳,暗自揣摩归家后也要如此装扮自己,以博情郎和夫婿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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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舜尧摆了摆手,命院中挥鞭之人停下,愉景夺门而出,入眼便是花成子遍体鳞伤,躺在血污中,已是奄奄一息。
她转身回顾苏舜尧和她养母,想起他们夫妻私下里说的话,他们根本不在乎她的性命,待她帮大姐二姐铺好路,她或许连花成子都不如。
“我答应您,我会是灯会上,万千人中,那个最会跳舞的人,请您留花成子帮我提裙。”
二姐苏向心帮腔,煽风点火,她说的话粗俗无比,引来苏舜不满的目光。
愉景慌了,颤抖着手去探她鼻息。天色暗,没有风,一片死寂,花成子再没了呼吸。
手指之下全是血迹,花成子见自己把愉景的脸弄脏了,慌忙去擦,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全溅在了愉景身上。
若生父母是极重清誉之人,她岂不是给生父生母抹黑了?
在那徐行游展的花车上,更会有平日里众人千金难求一面的歌姬舞妓,比试较量,争夺花魁。
第二日,景明坊。
死亡突然降临,愉景傻愣愣地看着花成子,一下子觉着,以前光鲜亮丽的日子,顿时失去了所有颜色,唯剩惨淡的黑白调。
花成子说罢,歪歪扭扭倒了下去。
她从心底开始发凉,如坠冰窖。
愉景连忙唤她,她却毫无反应。
愉景一身白衣,静坐在花车中,两侧呼声滔天,白矾楼上下更是站满了围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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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