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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下两指上的玉指递给随从,示意他赏给苏向情与苏向心。

    月色落入白玉酒盏,傅长烨起身,随手摘过园中牡丹,一步步登上高台。

    愉景抿了抿唇,别脸看向一侧盛开的芍药花,不期待,便没有失落。

    风吹过高台,她梳着流云发髻,发髻上端插了一只凤求凰珠钗,坠挂的珠子因着她动作,一摇一晃,别有一番灵动感。

    台中站在鼓面上起舞的人,初时还能跟得上她们的节奏,可慢慢地越来越吃力。

    苏舜尧拧了拧眉,脸上尽显不悦之色。

    他端坐着,看她们一人调琴,一人试笛音,一人在……扭捏地以手挡着酥腰。

    笛音起,与琴音相合。

    愉景远看傅长烨一眼,此刻的她,摘下了帷帽与面纱,与他坦诚相待。

    傅长烨抬袖,将牡丹花插.进她发间,随后扯过她摆裙,露出里面赤着的双足。

    是装的?

    她知道她们的心思,就是想让她出丑,想让她在傅长烨面前丢人。

    与他养在东宫里的,那只会抓人的猫咪怂团子一般,长了一副天生惹人怜的小模样。

    他想起她的侍女,又想起刚刚他轻微试探下,苏舜尧和她两位姐姐的反应,他突然起了恍惚。

    傅长烨挑眉,为难美人,没有意思。

    愉景心里起了倔强,她偏不要如她们的愿,哪怕咬牙坚持,她都不能半途停下。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她的目标还没有达成,怎能轻易放弃?

    傅长烨漫目看向高台里的三位妙龄女子,苏府三姊妹,长女苏向情,次女苏向心,幺女苏愉景,三朵金花,像桌上精美菜肴一般,被苏舜尧端到了他面前。

    傅长烨轻叩手指,他目光不移地看着愉景,他心中纳闷,她本可以停下,为何还要拼命附和?

    只有愉景,又是一身舞衣,赤着脚,不成体统。

    因为他说过,他不喜欢她露出颈部以下。

    苏向情与苏向心得了赏赐,激动不已,眉目中的得意溢于言表。

    傅长烨展开自己手掌,心底衡量,她的脸估计只有他巴掌大,瘦瘦小小的。

    笛声清扬高亢,琴声轻快明朗,皆呈向上之势,只有那不稳的鼓声,透着起舞人的心力交瘁。

    愉景每跳一步,脚底的疼痛便钻心的袭来。

    傅长烨勾唇,心中暗讽,若是段青那毒舌在,一定会忍不住破口大骂苏舜尧,怎么不将自己的夫人小妾都请出来,一个接一个的,将她们送到他傅长烨的床上。

    苏舜尧喜上眉梢,连喝了好几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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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女子鼓上起舞,而不落鼓声,展示的便是女子身姿如云,体态轻盈。

    可这一来,因着她脚步不稳,那鼓声便时不时极不协调地跳了出来。

    台上乐音戛然而止,起舞之人也终于可以停歇了下来。

    苏向情与苏向心相视一笑,再看愉景,便多了几分轻视。

    鼓面上,依稀可见杂乱的血迹,那是愉景落下的。

    起先还是春风十里,可那笛音与琴音似说好了一般,愈来愈急,如烈日当空。

    远山眉下,双眸清澈,鼻梁高挺,那隔着白纱亲吻过几次的红唇,这时候倒是老实了,微微抿着,隐有怒意。

    鼓上双足映着皎月,白如降霜,而足边水泡,经过长久起舞,已破皮开裂,血迹就是从那而来。

    他一壁走,目光一壁紧盯着愉景,步调散漫,因为手拈鲜花,更添了几分风雅。

    傅长烨将所有人细小的动作,纳入眼底,不动声色抚了抚腰间佩玉。

    还是这苏家三姑娘,不得父母的喜欢?

    他不由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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