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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衿赶紧提醒自己，纯洁的师徒关系不允许这样的猥琐行为。只若无其事地回头道：“没什么事。”

    谢衿不解地摇头。

    那个散修是他这一生最难以跨越的痛。如果能在梦中与他重逢，辜珏宁愿一辈子不醒来。

    “最放不下的东西？”谢衿开始思考这件事。

    “梦境中不但会失去修为，更难的是，梦还会让你直面内心。”

    “灵气耗尽，神魂俱灭。”

    又检查了几间屋子，全都是相似的场景。

    “梦乃人睡时神魂所居之处，妖兽梦貘最擅长的便是入侵梦境，从中吸取灵气。”辜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随便心猿意马了一会，两人已经到达永和城。

    谢衿看到辜珏神情闪烁，漆黑的眼眸中好像充斥着无法宣之于口的不忍。

    所有人的面色平常，呼吸和缓，看起来和日常睡觉全无区别，但是无论如何推攮、呼叫，都无法让他们醒来。

    辜珏的目光在他身上稍稍停驻，飘落在他身后。

    “你知道入梦会面临什么？”

    眼前的小城中屋舍俨然，街道宽阔，两边列布食肆酒巷，看来于寻常城镇全无二致。

    谢衿站在辜珏身前，嗅到淡淡的檀木清香，感觉到近在咫尺的体温，忍不住转头，稍抬视线就看到他清晰的下颚和一角俊朗侧颜。

    谢衿推开街边的屋门，见一对年轻夫妻和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正安静地躺在地上。

    “直面内心？”

    他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成功地闯过天劫，飞升成功。

    他转头看向屋外，浓稠的夜色正以某种暗流涌动的姿态席卷这座小城。

    “梦貘寻梦而来，入梦便可找到它，只要将它从梦境中带回现实，永安城所有的百姓都会得救。但是……”

    重活这一世若能弥补，谢衿就觉得没白活。

    辜珏虽然没有看过来，但还是低声问：“怎么了？”

    “让你面对你最放不下的东西，挚爱的人，百年的修为，甚至是可贵的生命。”

    “师父，你最放不下的是什么？”

    辜珏偏头，眼神凝聚在他脸上，“你去？”

    “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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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衿顺着思考，“人睡觉便要做梦，梦境被梦貘入侵就会让他们无法醒来。所以，那个老头才会割掉自己的眼睑，为的就是出来求援。”又急问：“那他们一直睡下去会如何？”

    月色下，高耸的城墙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城头上写着，“永安和睦”。

    这就是辜珏迟疑的地方。他很清楚自己入梦寻找梦貘会遭遇什么。

    “如何救他们？”

    尽管谢衿不是很清楚梦貘的情况，但辜珏修为深不可测，谢衿很难想象什么东西能让他露出这般为难神情。

    “入梦之事并不容易，稍有差池，就会害了入梦之人。”谢衿没有迟疑，“弟子去。”

    确如老头所说，永安城中所有人都睡着了。

    焚光载着两人，破天而起。

    然而却宛如死地般，除了穿街过巷的萧萧风声，一点人声也听不到。

    “弟子入梦把梦貘带出来。”

    两个人掠过城墙，飘落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