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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没有做过计划？”孟晚霁不敢错过盛槿书一丝一毫可能的情绪。

    她提议工作室叫“子成工作室”，一是“子成”包含了她和盛槿书的姓氏部分，二是“子成”有“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之意，寓意美好，是她能想到的最满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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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动了动喉咙，终是不肯安心，向她讨要一个明确的答案：“那在你的想法里，我是计划，还是变化？”

    盛槿书晃动电吹风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些，“也不是。”她笑意稍敛，似乎在想措辞，“我只是不太喜欢做太长远的计划。”

    孟晚霁推拒，又没办法完全推拒，最终沦陷在她的柔情，失去继续刨根问底的勇气。

    孟晚霁的情感在告诫自己不要钻牛角尖，可理智却越来越防备了。

    浪潮翻涌中，她抓着盛槿书的肩，看着她不似作假的温柔与着迷，问自己：有时候是不是不必太较真？

    清明节过后的一周，广播剧要正式开始制作了。孟晚霁和盛槿书商量，她们可以成立一个广播剧制作的工作室，以后她们自己制作的剧就挂在这个工作室下面，为以后成立文化公司做准备。

    她摸摸孟晚霁干得差不多的发，关掉电吹风，转身靠到梳妆桌前看着孟晚霁，解释：“不是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你会一直在宁外教书吗？”

    她潜意识里在害怕，害怕再追问下去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孟晚霁不知道她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像她之前和沈庭华说的养猫问题那样——她不想有分手后的遗留问题。

    如果盛槿书真的不想与她长久，没必要把她们的关系昭告天下。她的无计划似乎不是单对这份感情的，而是对整个人生和未来都没有计划。

    她给盛槿书找了一百个借口，也给自己找了一百个放宽心的理由，可不安的种子已经在心间播撒下，她到底没办法再回到先前的状态，当做什么都没察觉到过了。

    可盛槿书支持她成立工作室的想法，却否决了她关于工作室名字的提议。她说这个名字比较大众化，不够醒目吸引人，而且很可能已经被注册了。

    孟晚霁追问：“那以后呢？”

    她在问与不问，面对与不面对，是不是应该再给盛槿书一点信任和时间中摇摆，还没有来得及下定决心，周日从席惟婷家长处和宿管部打来的两通电话，彻底打破了她们连日来虚假的平静。

    她没有解释得这么通透，但她相信盛槿书那样的玲珑心思，一看就能明白。

    “我一直觉得活在当下最重要。”她神色淡然而柔和。

    盛槿书莞尔：“以后的事以后才知道呀。”

    即便是“喜欢”，“喜欢”这个词对成年人来说，又有多少分量？

    她发现，从始至终，盛槿书似乎都很少与她用“以后”、“将来”这类词，她甚至连“喜欢”都很少说，表白的时候说的也不过是“我们试试吧”，而“试试”这个词，又能有多少对长久的期待？

    盛槿书颤睫。

    不解决这个问题，她似乎没有办法安心和盛槿书继续下去了。

    孟晚霁与她对视着，有几秒没有应话。她知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有没有设想过，还是不一样的吧。

    镜子里的盛槿书神色自然：“不一定吧，不过目前来说是的。”

    一厢情愿太难堪，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

    她试图寻找更多的能让自己安心的证据，可是找不到。

    人的性格是在长久岁月中养成的，她再渴望安定，现在和盛槿书谈恋爱也不过小半年，要求盛槿书就此改变性格，变成一个有规划的人是不是确实太苛求她了？

    就像攥着一颗包装精致的硬物，她硌在手中却不敢打开。她怕打开后不是糖果，而是会崩牙的石头。

    孟晚霁蹙眉。

    盛槿书俯身吻她，在彼此交缠的唇齿间呢喃：“你是人生中最美丽的意外。”

    半晌，她眼波如水，应她：“你是意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