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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动唇，未发声眼眶先红，但还是体体面面，冷冷静静地走完流程：“我知道，想过要一直在一起也不见得能一直在一起，可是从没有想过，那应该是早晚都会散的。我承认我我喜欢你，甚至……我很爱你。”

    她理智到近乎决绝。

    就像“我爱你”这句话，她曾以为她会对此类话语不抱期待甚至不当一回事的。可是昨晚她听见孟晚霁说时，才知道原来她对孟晚霁早已经不只是喜欢了，原来听自己爱的人说这句话时，是这样的感觉——像命运的奇迹、生命的圆满、灵魂的完整。她居然想到了“永远”这个词。

    盛槿书应：“我从来没有不坦白地骗过你。”

    孟晚霁撑不住了。她明明知道她要的从来不是她的对不起。

    盛槿书收回眼看她，孟晚霁也在看她。她的脸色比窗外的云还淡。

    明明昨天晚上一切还好好的。

    “哪里不合适了？”盛槿书眉拧得更紧，语气里有险些克制不住的焦躁。

    盛槿书看得出她平静脸色下的失望与伤心，心口泛起尖锐的痛。她张口想解释“不是这样的，就算一开始是，后来也不是……”，她想过的，她想过好多次，最近一直在想。

    孟晚霁点头：“也好，不会太久的。”她承诺：“这学期教完我就离职，到时候这套房只会住你。”

    盛槿书脸色顷刻间发白，整个人像被点了哑穴，在她的问话里定住。

    愧疚堵塞了她的声口。

    看来后一句“你爱我吗？”没有必要问出口、自取其辱了。

    突如其来，不啻晴天霹雳。

    “但我不喜欢不安定的感觉，不喜欢患得患失的我自己，也不想谈明显不会有结果的恋爱。所以就停在这里吧，至少像你说的，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也可以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她依旧不那么相信爱情，不相信永远，可是她好想相信孟晚霁。

    她攥起指节，涩声道歉：“对不起……”

    她凝视着她，问：“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一直走下去？”

    她站起身，走了两步，背对着盛槿书说：“卧室我可以给你。”

    她攥着双拳望着孟晚霁，喉咙哽到发疼，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孟晚霁说：“和你在一起以后，我从来没有对你设防过，所以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你可以也不对我设防，坦白地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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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晚霁摇头，乌黑的瞳眸如黑珍珠般明亮又如般古潭般幽静。

    又是这种话。

    “怎么了？这么突然。”她不想让自己变得太难堪，可是依旧挂不住、也不想挂前几次那个淡然的面具了。

    盛槿书有好几秒反应不过来她在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对这一天早有准备的，甚至是从谈恋爱的第一天就准备好了的。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她却发现其实自己毫无准备，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抽手，说：“我们不合适，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盛槿书说：“不用，我搬回去。”

    孟晚霁眼眸彻底黯下，试图扯唇，终究说不出那一句“没关系”。

    可是她发不出声。

    孟晚霁开口：“槿书，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孟晚霁点头。倒也是，她确实没骗过她，她只是连骗骗她、哄哄她都不愿意。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做下这样的承诺。已经不负责任一次了，还要再不负责任一次吗？

    孟晚霁没有马上应话。

    盛槿书没有脸问她能不能再给她一点时间。

    “怎么了？”盛槿书的笑意不由也淡了些。

    她想应她“我也爱你”，但是她不敢。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握孟晚霁放在腿上的手，眼神关心，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

    孟晚霁失笑，笑里有几分黯然和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