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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徐听眠缓和了好半天情绪，他从桌子右边的抽屉里摸出一根烟，草草点燃，咬在嘴角，吸了半天，点烟的手指肉眼可见地在发抖。

    徐教授手里的那根烟，终于断断续续抽完。

    【徐听眠，你是老师我是学生。】

    纪柠不敢抬头去看他，声音蚊子般，小的仿佛只能她自己一个人听得见，

    “你还记得你之前在张掖，是怎么拒绝我的么？”

    纪柠心里一阵酸楚，胸口微微的疼，今天这个场面她想过无数可能，但真到了来面对，还是发现自己有些接受不太了。

    “纪柠，”

    徐听眠的目光宛若刀片，一刀刀，刮在她的后背。

    纸面上的字体她相当熟悉，是她的笔迹。旁边用红笔批注了不少纠错点，前几个月纪柠每次翻译的文献，徐听眠都会认认真真给她改好了，第二天在她来学校前，就给放回她的工位上。

    她好像，又把他给伤着了。

    她一直知道徐听眠对待学术相当认真，也理所当然身为老师的他，会给她修改翻译，但这些翻译她二次整理完后，就会随手丢在315，因为觉得已经没什么用了。

    纪柠弯着腰,?像是只丑小鸭，半天没起身。

    嘴角终于拉起长长的讥笑，

    砰——！

    手指用力抓住了椅子扶手，

    ……

    纪柠一下子就回忆起来了——

    纪柠忽然就觉得，在她与徐听眠之间，缠绕着浓重的悲伤。

    “就是……你以前的、学生？”徐听眠张开手，在空气中缓缓向外一指。

    突然再次开口，打破了这压抑而又难过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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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送我回来的那个男孩。”

    头顶的钟表，分针咔嚓咔嚓走过的声音在耳边慢慢的流淌。

    有什么东西从桌面上划了出来。

    “他是谁。”

    【我们之间，不该有任何除师生之外的联系的。】

    叮叮咚咚，砸在了屋内数不清的角落。

    没想到，那些自己不要了的翻译、对于徐听眠而说就是一片垃圾的翻译稿，

    “是你纪柠——再次践踏我徐听眠尊严的借口罢了！”

    “徐听眠，对不起……”

    这大概是第三次了吧……

    “……”

    纪柠“嗯”了声。

    纪柠听到那扶手下的塑料衔接卡口“咔嚓——”一声崩裂，霎时间，碎掉的塑料片四分五裂，飞射向远处，

    “所以，你的这个‘师生授受不亲’，还是需要分人的？”徐听眠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纪柠，

    “还是说，‘师生授受不亲’，只不过是个幌子。”

    “我……”

    他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目光盯着天花板。

    却被他收集了起来。

    纪柠下意识往后一躲，定神一看，才发现是一摞纯手写的文献翻译。

    是的，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空气瞬间又陷入了寂默。

    徐教授突然硬邦邦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