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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心里话，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当面讲出来的。

    容绵紧张地攥紧小手，说出了实情。她想要一个真心待自己的夫君，而不是腰缠万贯却只是空壳的枕边人。

    乔氏笑笑，又从头上取下一枚橘叶双色凤头钗，插在容绵的发鬟上，捧着容绵的脸赞叹：“绵绵真是生得标致，昨儿出街，还听人说起你是咱们洛阳城最美的姑娘。”

    小妮子年纪不大，却不是一颗糖、一件首饰就能哄好的。之前，怪自己太自信了，才会盲目觉得，身份的差距，会使她更为主动一些。

    向来是拱月般的存在，却在容绵面前屡屡碰壁，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妥，惹到了她。

    容绵摇头，“怎会，表哥很好，只是......”

    乔氏如磐石般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容绵。

    花木扶疏的曲径深处，容绵闷头走在徐茗衍身后，见他没有要回驿馆的意思，开口道：“表哥不用送我，请回吧。”

    次日，徐茗衍专程抽空来到容府，绝口不提昨夜的事，将容家夫妻哄得合不拢嘴。

    待要离开时，乔氏递给容绵一记目光，让她好好掂量。

    徐茗衍耐心听着，含笑道：“但说无妨，有不对的地方，我尽量改。”

    容绵扯扯嘴角，如实道：“女儿想退掉与表哥的婚事。”

    乔氏以为这些话是徐茗衍亲口讲的，心里叹息，婚前能对容绵坦诚到这般地步，不就是想同容绵长久地走下去么，容绵还有什么不称心的？一个寄人篱下的养女，要求未免太多了。

    容绵不想让乔氏搅入三皇子妃的事情中，摇头道：“女儿不知。”

    她对徐茗衍不是没有好感，但更多的是自卑，加之心防太重，并不想离开父亲远嫁长安。再者，少女怀闺梦，谁不想嫁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夫君。

    “没有。”

    “绵绵，你不是要去后山么，顺道送送你表哥。”

    半敞的窗棂上挂着风铃，经风一吹，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在宁谧的室内尤为清晰。

    容绵僵坐在堂屋，望着叮咚的风铃，疲惫地仰靠在椅背上。早已料到了养母的反应，可还是没有亲眼所见来得痛彻。

    “那为何想退婚？”

    容绵脱下镯子，塞回乔氏手里，“镯子有些大，女儿戴不了。”

    说罢，带着丫鬟离开了。

    是的，很多时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容绵嗫嚅：“娘......”

    这是养母第一次送自己首饰，可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

    可她虽在容府卑微惯了，却极为倔强，打定的主意，不会轻易改变。

    “是。”

    “那女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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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之间，在于相处和包容，以后你会明白的！回去歇下吧，好好睡一觉，不要再胡思乱想，也不许再提起这件事！”

    回府后，乔氏拉过容绵，笑问道：“今日跟你表哥相处的如何？你是个有福的，能得你表哥这样的人另眼相待，要记得惜福。”

    听此，乔氏绷紧腮，眼底带着讥诮，“就因为茗衍喜欢过旁的女子？”

    徐茗衍转身，拦在她面前，语气柔和：“绵绵，你很讨厌我？”

    说着，从腕子上蜕下一个翡翠镯子，套在容绵的手上。

    养母虽刁，却从未重斥过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乔氏忽然站起来，“胡言乱语！”

    亲情薄凉，只道无奈。

    容绵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娘？”

    乔氏沉脸道：“你和茗衍闹别扭了？”

    乔氏拉着她坐在一对灯笼椅上，双手拢着她的右手，一下下拍打，“有什么事，尽管跟娘说。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容绵低眸，并没有一丝窃喜，“娘，女儿有事想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