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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的话戛然而止，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掐住颈脖，脸色由白转红又转白。

    贺沉绛依旧面无表情，“看见她去官衙，哪怕具体情况未知，你也迫不及待的出手？”

    柴阳不敢有任何隐瞒，“她询问官府县令，发现县令不姓姜之后，便离开了。”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颜茵。

    贺沉绛：“若是换一个人，那人确实是探子，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这般做。一个只入府短短几天的人，能收集到什么重要线索？打草惊蛇，反而会失去敌明我暗的优势。”

    “当中没有私怨？”贺沉绛打断她的话。

    在这强大的威压下，红叶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思及此，红叶咬牙说：“可是爷，她身份不明，且在找上扬州官衙前，她还特地将身边的丫鬟调走，孤身一人前往官衙，我也是担心她坏了您的计划！”

    但姜敬却志不在官途，只当了几年县令，便辞官去开镖局了。

    红叶的脑袋垂得低低的，试图解释，“我看她朝官府去，扬州的县令是那边的人，故而我才以为她......”

    贺沉绛眉心微动，“姜？”

    “啪”白玉镇纸被重重放到桌上。

    但这时，贺沉绛却将目光投向柴阳，“这件事交给你去安排，倘若是办不好，你也跟着回去吧。”

    红叶再次垂下头，脊梁也弯曲了，“有私怨......”

    红叶哑然。

    在红叶离开后，贺沉绛才问，气势不如方才凌厉了，“她去官衙所为何事？”

    “可是......”红叶还想再开口。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有人不甘的转身，也有人身子更为僵硬了些。

    贺沉绛随手拿过书桌上的玉白镇纸，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掌中把玩，“你把我前些天说的话当耳旁风了？”

    在贺沉绛看来，柴阳只是个听命令的，且他本身与颜茵并没有私怨。

    贺沉抬眸，目光冷沉沉的，如同一把沉入寒潭的刀刃，能刺破所有谎言。

    红叶目光一缩，着急的说，“爷，您如何处罚我我都认，但如今是非常时期，我现在若是离开，怕是会坏了局面。”

    她的身份是戎辉的妾室，一个柔弱的妾室怎么可能会离开主子爷远赴其他地方？

    爷这意思，是要给她安排一场假死？

    拳头松开后又握紧，红叶到底是不甘心。她有一种直觉，倘若这个坎儿过不去，从今往后大人身边都不会再有她的位置。

    贺沉绛：“红叶回去，柴阳留下。”

    两人同时跪下。

    红叶脸色大变。

    这语气不重，甚至有点轻飘飘的，且这话并没有点名道姓，然而红叶却听出了一身冷汗。

    在来扬州以前，贺沉绛将扬州这带的官员关系网看了一遍，他记忆力极好，故而清楚的记得，姓“姜”的不是扬州现任县令，而且前一任。

    贺沉绛似笑非笑，“没人让你竖着出去。”

    贺沉绛很确定颜茵不是扬州人氏，京城与扬州相隔甚远，对方怎的会认识前官员？

    红叶脑袋垂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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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沉绛冷冷一勾唇，“而且我记得此次来扬州之前，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绝对服从命令。既然做不到，那就不用待这里了。待会儿自行去暗室，每人领二十军杖。”

    说起这扬州的前任县令，此人倒是个有趣的，为官期间做出不浅的政绩，能瞧出他是胸有才学。

    柴阳当即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