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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茵很自然道：“后来江听雪说她没了兴致，于是我们就回来了。再后来我跟她在府侧门遇到江鸿鹄，他说了不好的话，江听雪骂了他，骂得比较......嗯，豪放。”

    对方说话不好听，骂回去也实属正常。礼节礼貌，那是给对等的人的。

    可有什么好怕的呢？

    颜茵想不明白。

    他在用膳，颜茵也没打算他会接话，径直说道：“她好热情哦，哪怕我此前与她素未谋面，且如今身份是她的嫡姐。”

    贺沉绛眉梢微扬，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颜茵只好再重复一遍，“我刚才说，我觉得江听雪有点奇怪。”

    颜茵鼓了鼓腮帮子，这人刚刚果然在发呆，真是的，吃饭都发呆，也不怕把自己噎死。

    那一瞬间，贺沉绛脑后似有火树银花一般的烟火盛放。炸得他浑身酥软，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身在何方。他从不知道，那两个字能这般的悦耳。

    她后来也多少猜出“戎辉”应该也是个化名，就像如今的“季子安”，也亦如“岁岁”。

    但一转头，却是对赵嬷嬷说：“嬷嬷，你跟菱角去膳房，给......夫君炖一盅参汤，他在外面劳累了一天，该补补。”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知晓得她的。

    贺沉绛猛地回神，这个名字配上方才那声“夫君”，陡然让他生出一股淡淡的不悦。

    “夫君”这两个字如同被细板压过的奶糕，其中的情意绵绵四溢而出，疯狂的沿着经络骨髓游走。

    颜茵心头一跳，不由喊：“季子安。”

    嫡姐与庶妹，又或者庶姐与嫡出幼女是绝不可能真心实意的相处。

    很公平，也让颜茵感觉很安全。

    于是赵嬷嬷笑眯眯地带着菱角离开，离开之前还很体贴的将屋门关上。

    她说的，贺沉绛都知道，毕竟当时他就在临街茶馆的二楼。那视野好，当时发生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

    贺沉绛伸筷子夹菜的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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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有望考取功名的秀才，绝不会做出些不妥当的事断自己后路。

    贺沉绛敛眸，“你方才说什么？”

    但完全可以理解，小夫妻新婚燕尔嘛，确实是甜蜜些，爱说悄悄话。

    赵嬷嬷活到这般年岁，哪能不知道颜茵在支开她与菱角。

    一开始颜茵以为天下间所有的姐姐与妹妹都一定能姐妹情深，就她家里的一样。

    但后来闺中密友却告诉她，不是的。

    贺沉绛抽空说了句，“后来呢？”

    见两人出去，颜茵才开口，“我觉得江听雪有点奇怪......”

    想起当时脸色煞白的江听雪，颜茵觉得对方应该是在害怕。

    “季子安！”

    她刚刚喊谁呢。

    这之中涉及十分复杂的后院之争。密友说了一大堆，颜茵却半懂不懂，没记住过程，最后只囫囵记了个结论。

    在这话说完，颜茵却见贺沉绛拿着筷子、看着她的那双眼暗沉沉的，仿佛是要吃人的饿狼。

    颜茵慢慢回忆着，“而且今天也好奇怪呀，她在街上碰见了一个秀才，秀才只是说了些感谢的话罢了，她的神色便不对了，瞧着像有些惊惧。”

    贺沉绛听出她说到最后时的斟酌，顺着问了一句，“如何豪放，说来听听？”

    颜茵想了想，觉得用“豪放”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