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死者(2/2)

    众人望去，只见妇人背对着他们，身旁是涓涓流淌的鲜血。

    乔丽上前，扶了妇人，“姑娘，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乔丽摇摇头，不依她。

    苏莲等人慌忙奔过去查看，那妇人心口和手腕都流着红，面色死白，已经没了呼吸。

    过了有一会儿，血腥味传过来，比杀鸡的血腥味要浓上不少，腥味十分难闻，让人想吐。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善意，大多是给孩子的。

    “腹中饥饿，想砍些柴火剁些菜，我不愿用枫水村的东西，那玩意太脏了。你放心，我不是要拔剑砍那孽障的。”

    等等——杀鸡根本不会流这么多血！

    楚辜月看了一眼乔丽，她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共情不过一瞬之苦，只有当事者才知晓自身苦难，道法修得再高，也不可能与人真正共情。”

    一位弟子解释完毕，空气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流言蜚语是比神兵利器还要厉害的东西，它能让人活着不如死了，死了不如从未来过这世上。

    “疯者魂灵不稳，并无恶意的劝告是杀死她的凶器。莲儿、荷儿、丽儿，往后慎言，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佩剑是她给的，人就是间接死于她手的。

    戾气缠身，虽能赋予她们功力，但每日都会重复生前所受痛苦。散了戾气，只是没了每日的折磨，心上的刑具仍然在日夜不休地作践着她们。

    “你们别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我照顾那孽种，滚！离我远远的！”

    妇人拿了剑，没有做什么事，砍了柴火，杀了一只鸡，自己一个人坐着处理食物。

    苏荷想了想，一脸疑惑地问：“师尊，您共情过千万厉鬼冤魂，经过了他人事，难道也不能劝他人善吗？”

    这时候，哪怕只是一点小事，也足以让人没有生的念头。你的善意，是杀死他人的凶器。

    “这是……怎么了？”我看着眼前景象，问着无玄宗众人事情经过。

    按照我对他的认识，他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乔丽想了想，觉得周围人那么多，她伤不了孩子，便将佩剑给她了。

    三人齐齐不知所措。

    乔丽心中愧疚难安，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是不是……害死了她……”

    我偏头看着他，腹中满是不解。

    共情可以净化她们的戾气，说白了也就是只能让她们不再每日受生前苦痛，这痛苦是身上的痛，心上的痛，根本可不能净化。

    “她今日不死，来日生不如死，你们虽是罪者，却不算大罪。”

    “是。”楚辜月说了句让人意外的回答。

    妇人道：“仙子请将腰间佩剑给我。”

    “姑娘，此言差矣，家师曾教过我，恶人之所以作恶，主因是缺乏教育，枫水村的村民之所以作恶，说到底就是穷山恶水少教化……”

    可能是知道自己扭不过他们，妇人收了疯疯癫癫，脸上平静，苦笑了两声。

    “怎会……”苏莲迷茫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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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妇人有疯傻之症，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他们只当她犯了疯傻，不愿惹她恼火，便远了远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