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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便下意识喊：“顾沾哥哥！”

    她走到床边，揪着睡衣的衣摆喊他：“顾沾哥哥……”

    可回应她的，还是一片黑漆漆。

    他拿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换掉被苗脆摧残过的，冲完澡之后，努力无视掉墙和衣柜上那些嚣张的句子，打开电脑处理了下没处理完的事，大概两点过，躺下睡觉。

    -

    苗肃道：“都说了，别对她太好，你可以凶一点，她怕你就不会胡来了。”

    “……”

    想起当初苗肃是先找了苏丁宇，苏丁宇工作太忙，实在没时间管苗脆，才找的他，顾沾看了眼那些红红绿绿的“报复”，哧道：“你也不怕我打她？”

    苗肃又说：“还有一次，我没买对她想要的裙子，她把我衣柜里的衣服全剪了，连内裤和袜子都没放过。”

    她起初害怕顾沾没有回来，但走进房后，打开灯，见床上躺着人，心里松了口气。

    苗脆吓得不行，顾不得疼意，继续去找开关，这一次终于成功把灯打开，可变得亮堂堂的房间也没驱散她心头的那点惧意。

    苗脆端着水走到床边，眨巴眼盯了男人两秒，倒下去。

    再出来时，手里端了盆水。

    顾沾把情况给苗肃说了一遍，苗肃声音里的笑意未减，他道：“她就是这样，又虎胆子又小。”

    话音刚落，旋即感受到电话那头有冷意冒出来，“你敢。”

    像是想安慰顾沾一般，苗肃道：“有次我故意讲了个鬼故事吓她，她一生气，让我家保姆买来两框鸡蛋，把我房间砸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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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似睡得很沉，他蹙了一下眉，身体转到另一边睡。

    苗脆揉了一下被撞疼的膝盖，鞋也顾不得穿，跌跌撞撞出了房间，往顾沾的房间走。

    “……”

    “……”

    “…………”

    凌晨四点过，抱着被子睡觉的女孩滚了两圈，掉下床，摔在地上。

    苗脆抿了下唇，满面愁容地朝房间的厕所走。

    都上高一了，怎么还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

    终究是小孩子，再胡闹也是个小孩子，顾沾缓下语气嗯了声，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房间里黑漆漆的，苗脆心里的害怕更盛了些，她摸着黑去找灯的开关，一不小心撞到床角，疼得她眼泪花都出来了。

    男人没反应。

    他按了下额角，声音更淡：“你确定她已经是个高中生？”

    她皱了下眉，抬手推推他，“顾沾哥哥你醒醒……”

    苗脆从地上爬起来，揉揉摔疼的胳膊肘，有些不敢再闭眼睡过去，她怕再睡过去，还会梦见那个梦。

    还好只是个梦。

    可是谁能想到，今晚注定是个不消停的夜晚。

    两个房间离得不远，她很快就走到顾沾的房门口，站在门外喊了一声，没人应后就不管不顾扭开门闯进去。

    好半晌，似觉得荒唐，顾沾反而笑了，语调平淡：“可她是你妹，又不是我妹，我凭什么惯着她。”

    太、太吓人了，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那头安静了一会，似在笑，“她怎么你了？”

    “噼里啪啦——”

    苗脆猛地睁开眼，怔了几秒，长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