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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叶橙走到他面前，平静地喊了一声。

    叶高阳的面孔变得扭曲起来，因为愤怒而声音发抖。

    “爸，你还真是——”他拉长了声音，轻轻道，“活该今日。”

    “可是你不会想到有一天，垃圾也可以选择不要你。”漂亮好看的嘴唇里，吐出了最冷漠的话语。

    叶高阳猛地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高秋兰站在门口道：“小橙，他要是说什么胡话，你就别理他。医生说他最近受不得刺激。”

    叶橙由不得他装死，问他道：“你真的打算联系媒体曝光她？她的公关团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你就不怕她反咬一口，反过来把你置于死地？”

    高秋兰总算松了一口气，问他道：“你吃了吗，没吃的话也一起吃点吧。医院的饭不好吃，先将就一下，明天奶奶给你做别的。”

    叶橙忽然笑出了声，叶高阳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我请了最好的护工，你奶奶也说会帮忙照顾她。她的病我会给她治，但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因为他来了，叶俏俏特别高兴，连米饭都多吃了小半碗。

    叶橙沉默了片刻，说：“你们俩的事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叶俏俏？”

    叶橙示意她放心，推门走进了病房。

    叶橙点了点头，坐下和她们一起吃饭。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得吗？”他冷笑了一声。

    这个片区都是单人病房，走廊里一片静悄悄的。

    叶高阳的呼吸急促起来。

    房间里，叶高阳双目紧闭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得跟古墓里刚挖出来的不腐尸首一样。

    叶橙说完最后一句，插着兜洒脱地转身出去了。

    叶橙冷冷道：“能离婚就离婚吧，想通过舆论挽回她，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叶橙随手掀开她的被子，毫不留情道：“别装了。”

    高秋兰坐在躺椅上等他，已经打起了瞌睡，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点来点去。

    叶高阳被他说中心事，面色更加惨淡。

    明明答应过高秋兰不刺激他，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说这些。

    “有今天也怨不得别人，都是我的问题，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他长叹一声道。

    叶高阳以为钱能解决一切，以前拿钱砸他，现在拿钱砸叶俏俏。殊不知，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

    叶高阳咳嗽了几声，抿着嘴不说话。

    等把她哄睡下之后，叶橙让高秋兰带着他去了叶高阳的病房。

    叶高阳睁开眼睛，迟缓地看向他。

    叶高阳咳得更厉害了，明显气得不轻。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嘶哑得如同有人往他喉咙里洒了一把沙子，“小橙，你来了。”

    叶俏俏正躲在被子里看漫画，一听见推门的声音，赶紧将漫画藏了起来。

    他短短几句话，却句句正中要害。

    “爸，希望你在孤独终老的时候，不要有后悔的那一刻。”

    叶橙觉得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分外讽刺。

    随着病房门慢慢关上，里面隐约传来痛苦的咆哮，以及东西落地碎裂的声音。

    他没有再回头，径直回到了叶俏俏的病房。

    他已经想了很久了。

    叶橙说：“赔了你十几年的女儿，还有等了你十几年的我，其实在你心里没什么不一样吧。都是想扔掉就扔掉，想捡回来就捡回来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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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窝瘦得凹陷下去，颧骨泛着红晕，嘴唇干裂得翘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