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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郑随在其中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我要我要，老公，再笑一个！”

    郑随从医院赶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院子就看到了窗子里毛茸茸的脑袋。

    男人怔愣，在林休原软软地扑过来求他时，用力捞住，向来淡薄的唇忽而扬起细微的弧度。

    “小原，不准不要我。”

    林休原摇头，笑着伸手抱他：“没有，没有，你不要每天都问。”

    喜提“祸水”称号的林休原那时候正在喂小鹦鹉，郑随刚把花种完，他出了一身汗，想来抱他又怕他嫌汗味难闻，蹲在他面前亲他嘴唇，问他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原，不准不要我。”

    林休原也怕自己会复发，什么都听郑随的，好好吃饭好好吃药好好睡觉。

    林休原把凉凉的双手伸出去。

    林休原骨髓成功移植的第一年，是郑随神经最紧张的一年，他去哪儿郑随都跟着，但凡他有点风吹草动就急忙找医生。

    他爬到一半脚跟疼，养病多年，体能远不如从前了。

    郑随说：“小原，不准不要我。”

    他听到郑随激动颤抖着说：“小原，手给我。”

    当时系统都不敢相信，说要录下来当以后研究狗皮膏药灵的材料。

    骨髓移植第二十年。

    这个冬天，林休原一直盼着郑随把那个狗皮膏药灵杀死，盼着盼着，就到了第二年春天。

    远处是更多的山，背着他的郑随速度也比别人要快，林休原一转头就能看到下边黑压压的人，有情侣，有家人，也有普通朋友同学组团而来。

    ……

    男人用力裹住，放在嘴边小心呵气亲吻，第一次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地哭道：“我牵住了，小原。”

    晚上看了会儿星星林休原就回帐篷了，很多蚊子，他手臂腿上好多包。

    林休原一直压着声音哭，到最后郑随亲着他的眼泪求他别哭，可林休原控制不住，不是难受，是过于畅快，泪腺就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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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休原敛眸，轻声说：“我手被你牵着呢，放不了。”

    骨髓移植第四十年。

    他知道，一切都要熬过去了。

    匹配到骨髓的那天，下了雪，林休原怕出去吹了寒风生病，巴巴地看着窗外飞雪。

    真好啊。

    这夜，帐篷挡住群星圆月，他在暗光里却找到了一抹独属自己的月。

    他笑起来，像漆黑夜里一抹高而亮的月，让林休原都晃了神，看得痴了。

    郑随给他涂上花露水，每个包都没漏，林休原还是痒，脑袋往他结实的胸膛轻轻撞：“蚊子就咬我！”

    月光透过缝隙进来，林休原突然仰头，汗从卷翘的睫毛上挂着：“老公，你能不能笑一个？”

    男人静静看着他，薄唇紧绷，像是疯狂忍耐着什么，忽地声音粗哑道：“你别不要我。”

    一直到第五年，第六年、第七年……他一直都好好的。

    林休原抿着嘴笑，细瘦的胳膊一颤，说：“我冷，你先进来抱我。”

    小院子里种的树也长大不少，他的身体没那些树木健康，坐在藤椅上看着它们总会目光艳羡。

    那晚郑随太疯了。

    “我要我要，老公你尝个臭豆腐吧？”

    “小原，不准不要我。”

    男人稳稳背住他往上继续走。

    在基本确定林休原不会复发那年，郑随腿上的东西也没了。

    “我要我要，今天不吃苦瓜好不好？”

    男人垂眼看他，忽然气息浑浊地把他捞起来也去咬……等蚊子包下去的时候，他又多了一身的红印，大小不一，密度倒是惊人。

    骨髓移植第十年。

    那天，他跟着郑随去爬山，都说那座山风景很好，晚上可以看到很多星星，最适合露营。

    有湿热的泪裹挟着男人气息而来。

    漫天风雪，窗内的林休原突然间看着穿着大衣的男人走近，他打开窗，挺拔的身子挡住所有试图趁虚而入的寒气，俯身便吻住他苍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