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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凉夜风下，他看看对岸，手无聊地摸着男人的手环玩。

    那次是个意外，林休原下班路上摔了一跤，雨天，恰好地上有玻璃渣，撞上了。

    船夫在床头那边划船，林休原坐在船尾，手时不时在水里划一划。

    宗俨说：“我爱你。”

    ……

    林休原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只见宗俨发病一次，当时是因为林休原出事住院。

    床上的话根本不能信。

    林休原：“嗯。”

    林休原有时也能察觉出宗俨在过度抑制自己的情绪。

    他只能控制着将这些患得患失的心思深深埋藏起来。

    林休原：“想去附近散散步。”

    他是站在刀尖上爱他的。

    所有人都说，稳定的情绪是控制病情的关键。

    也是自这天起，他每天睡前都会跟宗俨说一句爱你。

    林休原发现那个防失控手环的惩罚对身体伤害力度很大后，就逼着他换了，当时还闹了一天，真生了气。

    宗俨把他圈进怀里，他手上的手环已经换了，是林休原强迫的。

    两人玩玩停停，之后租了尾木船上河。

    隔天，男人开车带他了隔壁市，那边是古城小镇，风景好空气也好，最适合悠闲地散步。

    宗俨背他走了一段，林休原就自己下来了。

    他偷偷去问过宗俨的专属医生，医生却让他放心，说是几年前也有这样的担忧，但劝说了也用，那时候还做好了不久要着手面对他病情的准备，谁知这么些年过去，他居然一次病发的情况都没有，状态看上去也还不错。

    明明在一起，却每天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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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心脏鼓动，盯着他，许久后说：“你不知道。”

    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

    林休原有些懵。

    男人抱着他亲，哄着说以后不这样了。

    开始几天，宗俨反应特别强烈且兴奋，好几次都没能让他好好睡。

    宗俨：“背你去哪儿？”

    林休原喜欢这样，就算有天医生说宗俨的病没了，他也想每天这么说下去。

    他也就说说，没想真在对方身上一直挂着。

    他们游船到傍晚，对岸灯火闪烁，美得不真切。

    男人贴近，在他唇上浅吻一下。

    可他根本做不到。

    现在的这个手环比较温和，抑制效果听说也不错，只不过，林休原不希望宗俨有体验的那一天。

    宗俨又说：“小原。”

    林休原依旧懵着。

    “怎么了？”

    宗俨看着他说好。

    宗俨头微枕在他肩膀上，垂眼看着两人的手，说：“小原。”

    后来成了习惯，宗俨依旧会因为这句话精神上头，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亲好一会儿才抱着他睡。

    林休原回头看他，侧脸擦过他鼻梁。

    林休原故意刁难他：“那你明天背我。”

    宗俨的确把自己的病控制得很好。

    脑门出了血，在医院缝了几针。

    可林休原还是担心，他知道幼年那种经历带来的不安感很难消除，只能慢慢帮他缓解。

    宗俨很少这样直白地说爱一类的字眼，他回过神就笑笑，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