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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了。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正随手画着长方体。鹿汀走到位置旁,见程澈面前摊开的,是上次布置的习题。
鹿汀翻到程澈说的地方,却无法集中精力,脑海里还在想刚才的事。
后脑勺?
鹿汀:“……”
鹿汀脸一热,试图保持冷静。“没在看什么。”
原来相机按下的瞬间,两人的目光恰好错开了。
他那么孤傲的人,被大家翻来覆去开奇怪的玩笑,应该会很困扰吧。
鹿汀是真诚地想表达歉意,可当她把愧疚的脑电波传给对方,他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反应让人有点懵。
赵老师戴了厚重的黑框眼镜,是古板的老学究,两耳不闻窗外事,说这句话原本没嘲弄的意思。可这话在知道两人渊源的同学眼里,却不太一样了。
一脸神游地拿出卷子翻开,正找不着北,便听到旁边的人低声提醒,“一百三十页第二题。”
程澈没多问,将便笺纸打开,视线在纸条上停留了十来秒。然后重新折起,扔在一旁。
她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另一位当事人,对方落在草稿纸上的笔一顿,大概是听到了对话。
她将纸条对折成小方块,侧过头,见程澈抬眼看着黑板、一脸心无旁骛,于是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
赵老师的表情严肃。
可即使这样,这默契的走神也免不了被人借题发挥。
小胖反应慢半拍的样子,“是啊,也许程澈就喜欢你这样的后脑勺。”
这意味着什么?
“鹿汀,讲课的是老师,你一直盯着程澈看干什么,他脸上能写了答案?”
“哦,谢谢。”
鹿汀正兀自琢磨着,突然听到前边的赵老师大声地叫了她的名字,“鹿汀——”
卢茵又问,“你说,程澈这个角度……是在看你的后脑勺?”
鹿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打断了前桌两位的即兴发挥。
鹿汀声音轻轻的,“你自己看——”
鹿汀轻轻吐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了张粉蓝色的便笺纸,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
神游中的人吓了一跳,然后,一脸懵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让大家误会,给你带来了麻烦。对不起。”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再看看身边的人,程澈不仅没有过来自证清白的意思,反而优哉游哉地转起了手中的笔。
他拾起来,“怎么了?”
“啊?”鹿汀想起照相的那一刹那、程澈拿下她头顶落叶的手,和俾睨众生的目光,突然有些不自在。
上课前几分钟,前排的卢茵拿着照片转过头,笑眯眯地问身后的人,“鹿汀,拍照的时候,你和程澈在看什么呢?”
鹿汀无语,“后脑勺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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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茵神色暧昧地眨了眨眼,“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她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的沈思哲,“小胖,你说是不是?”
整个过程中,表情没有变化,甚至没再看鹿汀。
小纸条被扔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