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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城听了，挑起眉毛，停顿了下来。

    程澈见她这副歇菜的脸色，从她的胳膊下抽出试卷，从头到尾审视起来。男生开始表情平静的，直到视线落在最后几道大题上，眉心才皱起来。

    林佳乔因为期考熬夜看书的缘故，近视的度数加深了，配了副黑色细框眼镜。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点头道，“是啊，倒数第二道解析几何题，如果不是看了程澈的笔记，我根本不知道怎么下笔。”

    谢景城嘿嘿一笑，没答话。

    上课的第一天，便是公布成绩的日子。

    期考后的假期很快便结束，漫长的暑期补课开始了。随着炎炎盛夏的到来，鹿汀他们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肩负重任的“高三生”。

    这是很少出现在程澈脸上的表情。

    “早恋病。”

    待程澈睁开眼睛后，谢景城拍拍他的肩，“照我看来，你确实得了很严重的病。”

    程澈目光还是冷的，“什么病？”

    或者说，为什么一定要“过去”？

    第一节 是数学课，老师准备把期末考题给大家梳理一遍。试卷发下来后，鹿汀一眼便看到了最后两道大题下边鲜红又醒目的大叉。

    “我想离她近一点。”

    鹿汀一脸无精打采的，“都可以。”

    程澈此番形容时，眼前浮现的那张脸和鹿汀的脸重合起来。女生浅浅笑着，莫名让人想到夏天的阳光下，喝甜牛奶的滋味。

    “为什么想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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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我有点远，大概是十米、二十米？中间隔着的人很多，我怕我挤不过去。”

    少年面露不屑，“我早说过你是庸医。”

    这个事实让他感到震惊。

    高三楼前的宣传栏里，张贴着这一次期末排名。一大早，那里便围了一大群学生。鹿汀站在人群的后面，用力探头，从后往前找。

    “像冰镇的甜牛奶一样。”

    于是，谢景城继续问，“女生在哪？”

    “因为……”程澈顿了顿，“只有她是干净的。”

    她坐在桌上，盯着试卷发呆，连老师的讲解也没仔细听。

    她看着分数和排名，又喜又忧，喜的是比上次考试的排名进步了五十多名，忧的是她依旧没有达到鹿爸爸提出的条件。

    “为什么‘怕’挤不过去？”

    原来，她最终也没能在程澈的助攻下逆袭成功。

    赵可人考了年级第七百五十名，比起期中考有所进步。进了教室，她乐呵呵地拉上鹿汀和排名年级十九的林佳乔，“你们说，这次我们仨的成绩有这么大的进步，是不是得感谢程澈？”

    一直有严重洁癖的程澈，在潜意识里却认为，只有那个女生是干净的。

    ***

    鹿汀，551分， 705名。

    两道题加起来三十五分，被扣得一分也没剩，她数学能考高分才奇怪呢。

    程澈低头拾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想了想，他补充道，“还有，我已经满十八岁了。”

    总共一千来名考生，每张排名表上的人数大约是一百。鹿汀在倒数第四张布告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谢景城留意到了面前的人脸上的变化。前一刻还犹如一潭死水的表情，像是突然起了风，悠悠荡开了微笑的涟漪。

    赵可人转过头，问，“鹿汀，你觉得呢，我们要不要一起请程澈吃个饭，或者送他点儿什么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