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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什么。”

    “我的素描本。”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它的根变得更深，枝变得更壮。

    走了一小段路，鹿汀才低声说到，“以前有位很亲的奶奶过世，我很伤心。妈妈对我说过一段话，不知道用在这里合不合适。”

    封面是淡雅的灰，上面没有文字。

    程澈问，“这是什么。”

    程澈看着素描本，下一秒，它被递到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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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风多大，雨多烈，树始终在悄然地生长。

    生命大概就像是这样更迭的过程。

    “既然是树，有树叶落下，就会有新叶长出。”

    “那就回家再看。”

    明媚的阳光底下，一棵参天大树向天空延伸着枝干。枯黄的叶子落到了地面，变成来年的养分。鲜绿的嫩芽地从缝隙里冒了出来，闪着生机勃勃的光。

    女生走了几步，回过头来。

    第一页，是关于他的速写。

    如果看到的是一整棵大树——

    此时的鹿汀，仿佛站在那颗生命之树的底下，一脸美好。

    “……如果眼睛看到的不是叶子，而是一整棵大树，那么生离死别这事对我们来说，就不会那么伤感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本正经的语气，他有点想笑。

    她在夸他好看？

    连冷清的夜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话音回荡在耳际，眼前勾勒出被鹿汀描述的场景。

    鹿汀感到难为情，脸微微红起来，好在被夜色掩盖了。

    程澈侧着耳朵，认真地倾听。

    她的眼睛闪着光，让程澈怔然。

    程澈站在原地，看着鹿汀的身影变小，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他才抱着她给的素描本，不疾不徐地转身。

    程澈将鹿汀送到了她小区门外。临别时，鹿汀稍稍犹豫，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大厚本，递到男生面前。

    气氛有些沉重。

    她扔下这句，没等人搭话，便匆匆忙忙地跑开。

    程澈不解。

    “之前他们都说你打篮球的时候很好看，我也这么认为。”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研究女生给的东西。

    “这个，送给你好了。”

    翻开素描本后，他愣住了。

    程澈有点意外，对于女生第一次正式送自己东西，心情激荡得不行。

    “她说——”鹿汀抬头，看着一片沉寂的夜空。没有月亮，却有零零散散的星，“她说，生命就像是一棵树，我们每个人，都是树上的叶子。”

    “……我先进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就这样了啊晚安。”

    他随手翻了几页，“里面画了什么，我看不清。”

    也许害羞的情绪会传染，程澈听着女生的话音，脖颈也跟着发烫。

    “嗯？”

    鹿汀继续说道，“考试这段时间，复习得无聊了，我会随便画点东西。”

    很简单的笔法，画面整洁干净。被画了半身的他双手举着，摆出三分投球的姿势。只有寥寥几笔，却神形具备，连他脖子左边浅色胎记的细节都勾勒得清楚。画里的他轻轻起跳、球恰好离手，连发梢都带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