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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那无数个充满了红色的梦，都是出于他对鲜血本能的恐惧。

    “不严重，”鹿汀心虚，“就是、就是有点上火。”

    见眼前的人不出声，程澈又道，“你流血了？”

    “什么时候下的飞机？”

    程澈的眼色一暗，摇头。

    他对鲜血，从很久之前就有本能的恐惧。

    程澈听到女生的提问，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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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澈还是不放心，又问，“你哪儿流血了，严不严重。”

    鹿汀对这答案感到意外，“那是有过什么特别的经历？”

    “你的意思是……你失忆了？”

    特别的经历——

    “没事，是我妈。”

    “差点忘了，你的东西。”

    程澈琢磨着这两个字。

    正出神，混乱的思绪被女生打断。

    事实上，晕血这事一直是程澈的心病。

    “不是。”

    意识是忽然丧失的，还被送进了附近医院的急诊。后来这件事以讹传讹地被描绘成是受了红色的刺激，导致整个人发生了精神奔溃。他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因为觉得无聊，也懒得去解释。

    鹿汀一脸认真地支着下巴，看着睡在白色床榻上的少年，“所以，你是从一出生，就开始晕血的吗？”

    “这次回国待多久。”

    爷爷去世后，精神极度压抑，有次，班里的同学因为破碎的玻璃窗划伤，留了很多血，他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状况。

    ***

    电话响了两声后便被接起。

    程澈从女生的手里拿过电话，扫了一眼，上面显示三个未接来电。

    鹿汀的脸热起来，以为他在故意让人难堪。她认真反思了一下，被一个裸着上身的帅哥亲吻前、激动得流了鼻血这事，是不是真的很夸张。

    即便跟母亲打电话，程澈的语气也是冷的，话音很平淡，不带一点儿亲密。

    失忆？

    “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事实上，早在好几年前，他便有过晕血后记忆丧失的经历。对于这种突然的近事遗忘，连心理医生谢景城都无法解释，最后只能归因于在鲜血这种心理刺激下，大脑的神经元发生了功能紊乱，导致了他意识和思维等出现障碍。

    一年前爷爷程水云被杀，他不小心在凶案现场看到大片的血迹，也有过同样的遭遇。事后警方向他取证、让他描绘具体情境时，他的大脑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男生的脸上写满了关切，让鹿汀恍然。

    见程澈把手机扔在一旁，鹿汀忍不住提醒，“你要不要……回个电话？”

    鹿汀怔住，一时间也不明白眼前的事情是什么走向。

    她根本没想到会撞见程澈的“裸/体”，也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乌龙事件。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红色湖泊，无数个人偶从湖里爬出来，所有的人偶都长着同样的面孔。

    鹿汀道，“刚才电话响了很久，我怕对方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就给你送过来了。”

    鹿汀一愣，想起之前程澈提起的经历。他的父母从他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分居，母亲一直在国外。

    她渐渐回味过来了。

    说是害怕红色，本质也不过是晕血而已。

    程澈面无表情，眼神里透出了点烦躁。犹豫了片刻，他拿起手机，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