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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汀在某些方面十分晚熟，一直懵懵懂懂的，对男女□□从不开窍。如果不是因为心动过于强烈，她断然不会成为主动的一方。

    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发了出去。

    鹿汀家住五楼，算是中等楼层。底下是一块小平底，傍晚常有一群大妈跳广场舞。临近十点，广场舞团体早已经散去，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冷白的路灯在一排排大树间，发出懒洋洋的光。

    他让她等等，等什么？

    短短的时间，脑袋里想了很多。她能从程澈的行为里，感受到一种主动，也认为他不是会跟女生纠缠不清的人，可随着沉默的延长，心里雀跃的小火苗一点点熄灭。

    鹿汀理不清思绪，于是拿起前几天程澈带的习题册，准备做一会儿题目。

    写完小半张稿纸，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鹿汀打开，看到时隔十分钟后的男生发来的又一条短信。

    “发过来。”

    沮丧的情绪蓄势待发，正当她按上锁屏，准备将手机扔到一旁、不再庸人自扰的时候，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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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什么问题吗？”

    “？”

    我们……

    仿佛为了避免被发现似的，两人一整天都心照不宣的，没有任何逾矩。

    鹿汀愣了愣，一句话打了一遍，又全删掉，如此反复。

    ***

    到了晚上九点半，程澈的短信又准时发过来。

    在靠西边的大树底下，似乎有个人影坐着。那人手里拿着个电筒，一会儿亮，一会儿灭。

    可对方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奇怪。

    在昏昏沉沉的夜色里，光就像照亮黑夜的明火。

    鹿汀试探的信息发出去后，手机整整安静了一刻钟。

    那真是一个很久后回想起来，都让人印象深刻的夜晚。

    鹿汀一头雾水。

    鹿汀一惊，大概对这陈述太过意外，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脑袋里空荡荡的，过了会儿，才踩好拖鞋，站在窗边往下瞥。

    鹿汀看着这言简意赅的字句，寻思了半天，回复道，“有。”

    心理素质好得让人发指。

    “要不要试试在一起？”

    人生第一次试探，第一次告白，结果看起来并不乐观。

    有时候闪两下，有时候闪一下，有时候持续亮着，然后熄灭好一会儿，跟传达着什么信号似的。

    难道，她把他给吓到了？

    不得不说，他写她的名字，真是好看。

    “下来。”

    鹿汀看着楼底下的光亮，终于回过神来。她想也没想，随手披上了件针织衫，便出了房门。

    书本还没翻开，目光却被封面上的字迹给攫住了。上面写着鹿汀两个字，是端正的行书，横折弯钩，行云流水，每道连笔都带着艺术感。

    她发了个问号，那边却没再回复。

    “我在你楼下。”

    鹿汀一脸懵。

    大概是书本分发下来那天，程澈怕鹿汀的习题册同别人的混淆，特地写上的名字。

    男生回了三个字，“你等等。”

    鹿汀盯了半晌，索性拿起笔和草稿纸，开始一笔一画、认认真真模仿起程澈的字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