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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害怕，可以犯错，也可以输。

    一个漂亮的空心投篮。

    鹿汀继续道，“呃，一本叫《如何成为值得被爱的女子》的书里边说的……”

    “残疾人”三个字戳到苏煜的痛处，他几乎是瞬间爆发的。

    这边的李繁宇一脸无奈，“程澈学长，你能不能也少说两句……”

    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精妙的抛物线，正中篮筐。

    苏煜咬牙切齿的，“老子今天就要废了他，清理门户——”

    赛场中央，篮球即将被抛出的那一刻，程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肉麻的书名。

    两人中间隔着两三个北城一中的球员，大概是在劝和。

    鹿汀顺着赵可人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程澈和苏煜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面对面站着，苏煜憋得满脸通红，吵吵嚷嚷的，程澈则抱着个胸，满脸漠然。

    赵可人忍不住感叹，“男人啊，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那你是怎么做到不怕黑的？”

    嘴角不自觉勾起了弧度。

    鹿汀想了想，答，“还是怕，不过我都习惯了。”

    程澈扫了眼苏煜支着腰的手，冷飕飕地来了句，“你个残疾人给我闭嘴。”

    程澈望着被林岩和章沁组成的肉墙挡在两米开外的苏煜，毫不示弱，“你来。”

    赵可人咋咋呼呼的，“你们快看那边，那两人是不是快打起来了——”

    程澈不解。

    “……”

    和恐惧做朋友，等同于接纳并不完美的自己。

    也没管比赛正在进行，苏煜往程澈的方向扑过去。近旁的章沁意识到不对劲，迅速拉开两人，试图劝架。

    “你说什么？！”

    “苏煜，冷静，你要冷静！裁判和教练都看着呢！”

    场上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奇怪了……”面对这场景，林佳乔疑惑，“刚才我还看到两人很和谐地坐在角落里，程澈给苏煜送水呢。”

    此时此刻，压在心上的乌云轻轻散去，他迎着天花板投下来的灯光，朝对面的篮球架笃定地投过去，这一次，手没有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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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勾起了好奇心，程澈侧过头来，看着她。

    就连回到看台上的观众也发现了这边奇怪的气氛。

    轮到龙腾中学进攻，北城一中的球员快速回防。不知什么时候，苏煜出现在了程澈的身后，“总算是回魂了，之前那模样怂得一批，大家都替你丢脸。”

    鹿汀摇头。

    “其实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可把我给热坏了。夏天的被子不够长，盖住了头就不能把脚捂住。你猜我会怎么着？”

    他想起那句“和恐惧做朋友”的话。从小到大，他对恐惧都是抵触，从来没有想过正视恐惧。

    程澈沉默着，回想了一番头天半夜起来帮鹿汀盖被子的场景，问，“你平时睡觉还蒙着脑袋？”

    所幸在队员的劝说之下，这场闹剧很快便结束，比赛没有受到影响。

    “我会把头蒙住，让脚在空气里敞着。”鹿汀大概想起了往事，微微一笑，“那会儿不懂事，觉得只要把头蒙住，就不会看到可怕的东西。现在想起来，这大概就跟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是一回事儿。”

    鹿汀摇头晃脑地熬起“鹿式”心灵鸡汤，“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话，恐惧也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要学会和自己的恐惧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