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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憋了半晌，胸腔中的愤懑最终变成了两个字。

    “谢谢你。”

    女生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不是说上高中不谈的吗？”

    过了许久，程澈终于开口说话，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

    “嗯？”女生的脸颊贴着被汗湿的球服，一片炽热。

    “……”

    鹿汀忽然低了八度的声调吓了一跳，男生朝这边欺上来，一脸阴霾。

    “喂喂，你能不能松手，被捂死了快。”

    面前的人没答话，索性不知收敛地将下巴抵在鹿汀的脑袋上。

    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就这事？”

    “你还没洗澡吧，汗味真的很难闻的。”

    还有——

    “你是不是傻。”

    顾辛夷想了想，又道，“程澈，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我早就说过了。”

    “对不起。”程澈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丝毫波动，下巴朝右边的拐角努了努，“我女朋友在那边看着，我不想让她误会。”

    是体贴的话，可程澈听了，更觉得不爽。

    “呃，”鹿汀一噎，“我觉得，她应该打不过你……”

    “……嗯，”顾辛夷想了想，又道，“对了，前段时间不是报考志愿吗，我填的是B大。很久以前听说你也想考那儿，这一点应该不会变吧。”

    角落里的人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迈出脚步，整个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程澈听了，额头已是青筋暴起。

    “渣男！”

    程澈双手插着口袋，没打算接话。

    直到这边消停了，程澈才朝角落发话，“过来——”

    顾辛夷眼睛里的情绪先是震惊，然后是悲伤，最后竟生出一丝埋怨——

    说完，女生捂着脸匆匆地往楼梯的方向跑了过去。

    下一秒，她被人一把抱住，紧紧地按在怀里。

    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话音落下后，女生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两秒，大概是对上次那句“我讨厌别人碰我”留存阴影，只是拉住对方的衣角。

    “你就没想过——”程澈低头，脸上难得露出咄咄逼人，“万一刚才她对我干了什么，怎么办？”

    鹿汀渐渐感受到了憋闷与窒息。

    她看看程澈，又回过头，看了眼下意识往角落里躲的鹿汀。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女朋友……？”

    “鹿汀——”

    “不是有洁癖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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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澈轻描淡写的，“突然想谈了。”

    鹿汀试想了一番顾辛夷单薄的身子骨。连鹿汀都打不过程澈，更别说她了。

    “……刚才的场面，我如果突然出现，会很尴尬吧。”

    程澈皱起眉头，“招呼也不打一声，站那儿干嘛？”

    程澈没回话。

    “啊？”

    也许是“女朋友”这三个字来得过于突然，顾辛夷僵住了。

    鹿汀轻声轻气地来到男生面前，仰头看他。白嫩的脸上，表情依旧懵懵懂懂，似乎没回味过来刚才发生的事。

    说着，他试图分开顾辛夷的手。

    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是靠近心脏的位置。“砰砰砰”的心跳声传来，那节奏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