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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眼圈倒是不重，但男生属于皮肤白皙的那一挂，跟鹿汀有同样的苦恼，有了黑眼圈就特别明显。

    “啊。”

    “而且——”鹿汀道，“而且，我确实有点生气。”

    他实话实说，“被自己气得睡不着。”

    沉默了许久，鹿汀开始找话题，“你这几天没睡好么？”

    ***

    “我爸真是临时说起托福冲刺班的事，他和我妈一拍即合，也没经过我同意。去之前我爸没收了我手机、交给我妈保管，你给我发消息那会儿，如果再晚一点儿，就全被看见了。”

    赵可人、林佳乔几个道别的时候，鹿汀借着送同学的由头，和程澈一边散步一边聊了会儿天。

    看电影那天的事一直困扰着程澈。脑袋里一回想起女生的模样就难受得不行，想到自己这只鸽子是祸首，让女生在太阳底下白白等了一个小时，更加难受。

    已经是九月底，走在路上，还能听见路边草丛里虫子热闹的声音。大概是中午下过雨的关系，空气格外清新，路也被冲洗了干净。浅浅的夜色下，白色的路一直往尽头伸展。

    “黑眼圈都出来了。”

    鹿汀准备接话，又觉得有什么不对。愣了愣，她捂着领口抬起头，奶凶奶凶的。

    早晨那会儿，赵可人问他什么时候出发去鹿汀家时，明知道女生没邀请自己，还是舔着个脸去了。

    空气越来越热，强烈的暧昧让人不知所措。

    见了那副模样，她才明白程澈当时为什么那么激动。

    鹿汀不在的那几天，整个人开始发慌。他以前没谈过恋爱，知道女生应该是委屈了，也不知道这程度是不是会分手的那种。

    鹿汀下意识地低头，往领口下边看了一眼。那天的光过敏确实非常严重，回到家照镜子时，鹿汀才发现不仅脖子手臂是红疹，连前胸后背也遭了秧。

    男生低声开口，“是没睡好。”

    眼前的人开始尴尬地没话找话，“胸口也长了吗？”

    “程澈，你眼睛往哪儿瞄呢？！”

    好在用完药，疹子几乎已经消退了干净，只有胸口和脖子背还剩下一点儿。

    这没头没尾的问话让鹿汀一愣，“嗯？长了什么？”

    应该是栽身边这人手里了。

    秋天的月光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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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是做梦也没想过也会有今天。

    他真挺怕鹿汀跟自己提分手的。

    “嗯？”

    程澈侧头，疑惑地看了眼女生。

    程澈一怔，对状况回味过来，脸更红了。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刮起了风，草丛沙沙地响着，一只黄色的萤火虫飞了出来。

    “疹子。”程澈道，“不是说是晒太阳的原因，只有露外边的皮肤会长？胸口那块儿不是一直被衣服遮着？”

    周围很安静，耳边只有两人此起彼落的脚步声。

    真是又懊悔又心疼。

    结果，他还上头似的劈头盖脸地将女生教训了一顿。

    程澈听着。

    “托福学校也挺严的，每天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考试，上完课都晚上七八点了。身边也没人带手机，想着反正周末就能回去，就没找机会特地给你打电话。”

    沉默了一会儿，鹿汀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