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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煜上前一步，“您好，我是他儿子。”

    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苏煜一遍，又问，“家里还有其他可以做主的长辈吗，你妈妈呢？”

    这天放学比平时早，鹿汀拒绝了程澈一起复习的邀请，准备为生日做最后冲刺。程澈想起女生这段时间为了学习的事，脑袋里的那根弦一直紧绷着，难得对方主动提出休息，觉得也不算坏事。

    鹿汀一愣，在她的记忆里，只要和程澈沾上边的事，所有的疑问都可以变成笃定。

    “鹿汀，”另一头，妈妈的声音有些急切，“你快来医院一趟。”

    “你苏叔叔刚才在公司晕倒了，被救护车送来的，说是休克，这边医生已经给下病危。”

    鹿汀在心里默默考量着，该给程澈送什么礼物。回忆起在男生家里看到过不少机械模型，她猜想程澈对电子产品感兴趣。可算完自己的存款，她很快放弃了送这类礼物的念头。

    她接起，“妈，怎么了？”

    苏煜坐着，眼神空荡荡地发着呆，一言不发。

    温欣插话道，“你常阿姨听说苏叔叔有生命危险，可能挺不过来，当场就昏倒过去，刚送去急诊了，人已经醒过来。你爸也没赶来，等会儿医生要过来谈手术的事，我看苏煜一个人在这儿，不放心，先在这儿陪着。”

    十一月十七日，离现在不足一星期。

    鹿汀一愣，苏叔叔，苏煜的爸爸？

    费了好半天劲儿，鹿汀琢磨着什么是程澈需要，自己的经济实力又能负担得起的礼物。

    “苏叔叔呢？”

    转眼便到了深秋。

    “所以，今天回家后早点睡，知道？”

    程澈一笑，这才放心了似的，将捏着鹿汀脸颊的手松开。

    鹿汀又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苏煜的妈妈不在，“常阿姨过来了吗？”

    最后，鹿汀想起还没和男生正儿八经拍过单独的合照，决定给两人画一幅肖像，并亲手为程澈做一个小蛋糕。

    鹿汀看着程澈眼睛里的光，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穿着绿色洗手衣的医生过来了，将好几张密密麻麻的文件放在桌面上，看着鹿汀几个，问，“你们都是苏宴林的家属？”

    再把头发和衣服画完，整幅作品便大功告成。她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够的。

    如果没有周五下午的那通电话。

    男生一本正经的，“你即使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好，我马上过来。”

    “手术？”

    程澈是天蝎座的，按星座算起来，离他生日是越来越近了。于是鹿汀找了个借口去班主任那儿，翻看了花名册，顺便把程澈的生日偷偷记了下来。

    相信他？

    “在重症监护室里。”他答。

    “说是急性心肌梗死，得做介入。唉，你苏叔叔多年轻啊，怎么会得这个病呢。”

    看到鹿汀走来，苏煜抬眼，望着她。

    ……一箱消毒液？

    一连好几天，鹿汀只要有空闲时间，便开始拿起白纸涂涂抹抹。渐渐地，肖像画完成了大半，两人的脑袋画完了，头紧紧靠在一起。画纸上，鹿汀眼睛弯弯，笑成了一条缝，一贯高冷的程澈嘴角也带着浅浅的弧度，看起来十分亲昵。

    两人一起走出校门，刚到公交站时，鹿汀的手机便响了，来电显示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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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还是算了。

    鹿汀是半小时后到的医院，急诊走廊上乱糟糟的，时不时有匆忙的医生护士经过。温欣坐在医生办公室里，一脸担忧，反倒是坐在最左边的苏煜，从头到尾不声不响，仿佛他才是那个最冷静的人。

    鹿汀继续点头。

    “医院？”鹿汀有些不安，程澈听到这个词，也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