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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养。”

    奇怪的小生物就这样和程澈对视了三秒，四下无声。

    程澈的眼睛像黑夜里清朗的星，“你刚才说有事问我，什么事。”

    不止是胡萝卜，鹿汀碗里剩下的美食，不知道什么缘由，都会对程澈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让他想要尝一尝、试一试。自两人交往以后，他已经不知道觊觎多少次鹿汀的东西了。

    程澈看着她。

    “两个月前，我们去‘老胡同’吃饭，你跟我说你平时喜欢吃胡萝卜。其实你平时根本就不吃。”

    “怎么又大半夜的跑出来？”

    程澈没接话，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纯白色的比熊。大概是外面太冷，小狗探出脑袋，好奇地张望了一圈，又怂怂地缩回了盒子里，像团绒绒的毛球。

    尽管夜里寂静清冷，面对女生的质问，程澈还是忍不住脸热。他沉默了几秒，突然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胡萝卜？”

    鹿汀给比熊取了个名字，名叫饼干。原因是它刚到程澈家的那会儿，有次鹿汀和程澈一起吃饼干，小狗就趴在沙发的软垫上，眼巴巴地看着两人。鹿汀觉得有趣，很随性地给它取了这名字。程澈给饼干在沙发边搭了个窝，还为了喂食特地买了个奶瓶。

    “不行。”

    鹿汀想起了赵可人的绝密档案，轻咳了几声，“观察，呃……通过观察和推理。”

    “写试卷累了，出来散散步，活动一下筋骨。”鹿汀说着，右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再说，现在才九点，哪里就到大半夜了？”

    鹿汀朝他迈了几步，洁白的雪地里印出了小小的、清晰的脚印。她仰起头，小巧的鼻尖被冻得通红。

    前一刻还惺忪的眼睛像是被点燃，程澈的目光锁定在面前的人身上，见她眉头微皱，十分认真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说完，她低下头，打开书包认真翻找着，过了一会儿，掏出来一个长方形的浅绿色纸盒。纸盒顶面是巴掌大的正方形，深度跟矿泉水瓶似的。上面还有无数个透气的小孔。

    程澈没说话，显然被这小东西惊吓到了。

    程澈打量着，看不出端倪，开口问，“这是什么？”

    他勾着嘴角，“骗你，什么时候？”

    仿佛只要吃掉沾染她气息的美食，就可以拥有她更多一点。

    程澈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尖，“那不是不想浪费吗。”

    说着，她试图把纸盒拿回来，可手刚伸出去，眼前的人就把东西护在怀里。

    鹿汀见他没有反应，开始思考自己这样是不是过于唐突。她有些尴尬道，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没关系。赵可人说她也想要，我送给她好了。”

    明明从很早以前就有严重的洁癖，别人碰不得、挨不得，如今却眼巴巴地用不同借口吃一个女生碗里的食物。连程澈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病。

    鹿汀慌忙转移话题，“我还有东西想送给你。”

    “嗯？”

    鹿汀见程澈愣住的样子，解释道。“是比熊犬，还没有足月。”

    鹿汀笑眼眯起来，献宝似的递到他手上，“你自己打开。”

    “我和你一起养。”

    纸盒拿在手上的时候，程澈明显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动。他掂量了几下，将纸盒盖揭开，里面白色的毛绒绒一团。过了几秒，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耳朵粉嫩嫩的，乌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鹿汀望着他。

    程澈心里一阵柔软。

    过了一会儿，程澈穿着灰色的休闲居家服从楼道里走出来，雪夜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冷清，眉眼带着困意。他朝鹿汀走来，嘴角是笑着的。

    鹿汀想了想，很严肃地站直了，“程澈，你为什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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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叔叔家的比熊生了宝宝，以前他工作忙的时候，我经常帮他遛狗，他送了我一只。”鹿汀继续道，“你说你以前也养过，我看你一个人住，有个伴应该会不错，就想着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