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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煜倒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倔强。温欣觉得他这副模样可爱，摸了摸脑袋顶的头发。

    总之全世界他最委屈。

    女孩动作停顿了一秒，继续拽。

    女孩“咯咯”地笑出声。

    “我让你走开，听见没有？”

    “算了，别搭理他，让他自个儿站这好好反省会儿。”

    温欣打圆场, “小孩子嘛, 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

    苏煜顿时感觉自己成了动物园里的猩猩。

    常卿皱起眉头，“怎么一点礼貌也没，阿姨来了也不知道跟人打招呼。”

    裤头逐渐远离原来的位置，苏煜急了。让一个一岁大的小屁孩扯掉裤子成何体统。他弯下腰，试图分开女孩抓着他裤脚的手。

    下一秒，苏煜帅气的牛仔裤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力。

    女孩刚满一岁，生得白嫩，脸颊鼓鼓囊囊，像藏着食物的小仓鼠。眼睛里面有星星在闪。

    她试图支起上半身。大概是没来得及适应大人们直立行走的世界，起身失败后，向周围探了探，伸手抓住了苏煜的裤子。

    “咯咯，咯咯咯。”女孩笑得更开心了。

    常卿叹了口气。自家孩子从小便宠着，父母宠，爷爷奶奶更宠，不知不觉便养成了这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性格，她拿这小霸王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水彩笔画上去之后，花花绿绿的，擦都擦不掉。没有意外的，不到半个月，绿萝便干枯而死。

    女孩茫然望着他。

    女孩的手被拿开后，又在他脚边趴了会儿，大概觉得这角度仰视不便，换了种姿势，坐在地上一边玩手一边看他。

    苏煜为了让厌恶表达得更明确，眼睛也瞪起来。

    两个大人扔下孩子，便到客厅的另一头看温欣前几天新买的衣服和手包。苏煜一个人站在原地，听着大人们远远的说话声，又想起更早之前妈妈对自己的数落，越想越生气。

    话音刚落, 客厅另一头就传来愤愤不平的声音, “我那是在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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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煜皱起眉头，心想这人到底有没有点儿眼力见。

    平时苏煜的头就像老虎的尾巴，碰都碰不得，可今天的他任由人上下其手，一声不吭。

    “别提。”说到自家调皮的儿子，常卿一脸无奈, “这个小恶魔, 背着我偷偷把一整瓶醋浇在我的蔷薇花上, 那三盆新买的又给折腾死了。”

    “做实验？”说起这个, 常卿就来气，“这么喜欢做实验, 你怎么自己不把整瓶醋给喝下去！”

    他朝女孩龇了龇牙，恶狠狠的，“走开。”

    “你给我松手！”

    正当他沉浸在这躁郁的情绪里，突然间，脚被软绵绵的东西压住。一直在沙发边独自玩耍的小女孩，不知何时爬到自己腿边，正仰着头，好奇地望向他。

    这一刻，他觉得其他人都是反派，自己则是让世人士孤立的英雄，是不被理解的探险家。

    苏煜鼓着腮帮子，提了口气，脸上的火烧得更旺了。

    “我不是在逗你笑！”

    苏煜也没回头，目视着前方，恶狠狠的，“温！阿！姨！好！”

    “旺盛？你知道他两星期前才干过什么事吗？说绿色的树叶太单调了, 用水彩笔把我的那盆绿萝的叶子涂得五颜六色。我种的花草在这家伙底下就没一个能逃过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