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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努力地记住这张面孔，也在心里和这个小女孩说起了话。

    此时外头的天色还很暗很暗。路灯也都还亮着。

    “一转眼，你都已经这么大了。可你的姐姐，却还是只有这么小。等到妈妈和爸爸都很老了以后，等到你也大到像妈妈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她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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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痛了。并且她们其实也一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和孩子们说她们的姐姐。

    那个孩子离开的时候，鸣明还很小，几乎都不记事，而烨明又根本就还没出生。

    唐英原本是想问女儿，你怎么坐在地上的。可很快，她就看到了单明明手中的那张相框。

    可没过太久，母亲和父亲的那间卧室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唐英便是在这个时候拿着水杯，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可这里又同她住了很多年的那个家有着许多的不同。

    她也又在心里唤起了这个小女孩“姐姐”。

    现在已经早上六点多了。但此刻从黑夜中透出的光，却是和那天她独自一人在这里喝着酒，也怀念着大女儿时的很像，很像。

    当她一遍遍地在心里这样叫着那个小女孩，她也就让鸣明的姐姐进到自己的记忆中，也出现在哭泣的自己的身旁了。

    妈妈没有说什么，却是在走近她的女儿后，也看起了单明明手中拿着的相框。

    当坐在地板上的单明明抬头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是带着莹莹泪光的。

    而后，那个与她面容相似的小女孩就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一直以来，她和她的丈夫都不怎么在孩子们的面前提起那个早逝的孩子。

    “鸣明？”

    只是这一次，窗边的落地灯被打开了。并且，她的身边还坐着自己的二女儿。

    母亲的神情就这样变了。

    单明明将那个相框从箱子里取了出来。她打开了光线柔和的落地灯，坐在落地窗边的地板上，看了相框中的照片好一会儿。

    ‘姐姐……’

    ‘姐姐……’

    在这里，整套公寓里最好的房间是属于她的。而在客厅落地窗旁的某个置物箱里，还有一个她不知姓名的小女孩的相框。

    “你怎么……”

    母女俩一起沉默了片刻，而后妈妈便对女儿笑了，她也拉着女儿的手，让女儿和她一起来到沙发边坐下。

    在冬日早晨的黑暗中，也不知是这对母女中的谁先发现了对方。

    唐英看着被女儿拿在了手中的相框，感触良多地说道：“那天我和你爸爸一起去看你姐姐，我们俩说起了你姐姐还在的时候的那些事。”

    见妈妈已经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相框，单明明也就不好再掩饰什么了。她只得从地上站起身来，并局促地等着母亲的走近。

    “妈？”

    再次看到照片中的小女孩，她的情绪已不再像上一次那样的猛烈且不受控制了。

    “过去妈妈总觉得，能把你姐姐小时候的事，一直记下去。可那天我和你爸在墓地，我们俩回忆来回忆去，也就只想起了那么一点。”

    单明明看向母亲，也等待起了和她的姐姐有关的那些话语。

    妈妈也又看了一会儿那张相框，而后说道：

    可唐英却也知道，鸣明也烨明都知道她们的姐姐，也一直都记得家里的那个成员。只是母亲和父亲不在孩子们的面前提起她们的姐姐，孩子们也不习惯在妈妈爸爸的面前说起这些。

    她原本只是打算出来倒点热水就回房的，却是被客厅里的灯光所吸引，并发现了昨晚并未回家的女儿此刻就坐在落地窗旁的那个特殊的位置。

    单明明就是在那些微弱灯光的映照下，走到了落地窗边的那个置物架旁。

    她一眼就看到了放有那张相框的置物箱，并将它从架子上取了下来。

    当她对着这个眉宇间有着英气，却是年纪很小的女孩唤出那个词的时候，她会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她也又是那个被醉酒的父亲说出了恶意的恐吓，而后逃进了房间的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