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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吱望了眼丑狗,狗眼中泛着泪光。胡吱点点头:“福神会保佑他有个好归处的。”

    柳夫子笑着把整碟糕点递给胡吱,让他吃了个痛快。

    胡吱对老人丝毫不感兴趣,而是眼神玩味地看着老人身边的狗。大狗毛色枯黄,还缺一块少一块,眉眼被划出一条深深的疤痕,黑黄两色的毛发将它的脸劈成了两面,分外的诡异丑陋。

    “你刚在想什么?”胡吱问道,神色很沉重的样子。

    司二哥直接被怼得哑口无言,眼睁睁看胡吱走没了身影。

    柳夫子取出包裹内的东西,分别是米糕,茶水和一朵向阳花,一一摆好祭品。又拿出手帕,细细地擦拭墓碑。

    胡吱:“哦,那你请回吧。红包直接送家里就行。”

    “人死如灯灭,墓里的人早投胎去了。有什么辱不辱的?”胡吱反问道。

    司空凑近,顺势咬了一口,道:“很甜。”

    司利?似乎是个教书先生。胡吱打听过司家情况。

    有路过的村人看见,责骂道:“侮辱先人,还不赶紧下来!”

    他道:“弟妹好,我是司空的二哥司利。听闻司空和老大闹了别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如此。”

    司空时正在翻地。昨日已翻土半亩,如今也差不多将田整顿好了。十天后,再大水漫灌,移栽稻苗即可。

    胡吱说道,“我可以实现人的愿望,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实现未了的遗愿。可别太过分哦,太难实现的,我也完成不了。”

    地狼精见到胡吱,仿佛感受到了胡吱的妖力,夹紧秃了一半的尾巴,哀求地呜呜叫着。

    如果常人听到这种话,定然是气得要死。吃人祭品,坐人坟墓,还咒人活不过三月。然而柳夫子活在这人世间,亦没什么留恋。

    米糕软糯清甜,胡吱不觉吃完了一块,又眼巴巴地瞅向坟墓前的一整碟。

    胡吱顺手将一块米糕递给司空:“吃吗?挺甜的。”

    突然冒出一人,年约三十,带着书生方巾,脸面白净。

    胡吱再看柳夫子。苍老的面容沟壑纵横,双眸有行将就木的老人特有的浑浊。这老人怕是活不久了。

    第9章 怼人的狐狸

    老人和狗刚走,胡吱转头便望见了司空,也不知他在那里等了多久。

    司利没想到胡吱一见面便要进门红包,尴尬地说道:“这……我一大男人哪里懂这些?等我回去问问你二嫂。”

    柳夫子感谢路人的仗义,劝说路人离开。

    日头挺晒,田地不远处有座石砌的坟墓。墓旁有一颗硕大的柳树,柳叶垂髫,树荫将坟墓遮蔽。胡吱三步并两步攀上坟墓,坐在墓头上乘凉,等司空干完活。

    “老人家,你人很好。我告诉你件事,你大概活不过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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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人瞧见老人,恭敬地鞠躬,告状道:“柳老先生,您看看这不懂事的小泼皮,竟辱您妻子的坟墓。我这就把人打下来,给您赔罪。”

    司空缓缓地说道:“我之前没觉得一个人度过余生有什么不可。听过老夫子的话后,又觉得大抵是要有个人陪着,才有所欢愉。又亦或者,因为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过,往后余生又越发变得苦痛。我不想有这么个人存在,又期待这么一个人要来。”

    “如果能给这小孩子一片清凉,我妻必然也是乐意的,随他吧。”

    这是一条地狼精。传说中,居住于地下,人碰之不详,为大凶之妖。

    他本是城中富家子弟,年少时放浪形骸,逛窑赌钱,败光家产,气死爹娘,甚至因人上门追债,而令妻子受惊过度,三月身孕流产,从此亦无子嗣。等失去所有,才幡然醒悟,妻子贤惠,一直支持他。于是,两人来到这小山村,教书为生,倒也活得平安喜乐。只是好景不长,二十年前,妻子病逝,独留他一人。

    大抵是人要死了,他将过往一一向胡吱讲述,最后说道:“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这条老狗,唯一陪我说话的活物了。陪在我身边五六年,我若去了,只希望它能有个最好的归宿。”

    “司二哥,你消息挺灵通啊。”胡吱敷衍地回道,“我进门那天,怎么没见你呢?按理说,司二哥,您是不是得给弟妹一些彩头啊?”

    不远处走来一佝偻腰的老人,年逾六十,一手拎着包裹,一手牵着一条狗,也带着书生方巾,难道又是一位教书先生?

    胡吱不是狗,听不懂狗语。但他猜测地狼是在向他求饶,求他不要揭穿他。

    柳夫子也不生气,把米糕递给胡吱,面带慈祥地说道:“这是哪家的小娃娃?坟墓也敢坐,祭品也敢吃哦,真是胆大。”

    胡吱跳下坟墓,掸了掸衣角,学着路人的姿势给柳夫子鞠了一躬:“老人家,你家糕点好吃吗?我可以尝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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