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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对而坐，青桑自带两盏玉杯，打开酒壶，倒入美酒。又打开纸包，里面有各色的点心以及一些难得一见的水果。

    胡吱耷拉耳朵，摇着尾巴，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替两人斟满酒，轻抿一口，道：“江南道的桂花甜酒，一年出品不过百斤，司兄请。”

    “我把你带回家，你便休想走。”司空道。

    青桑眯眼，纵容宠物玩闹，着实无礼。

    胡吱用鼻子嗅了嗅，酒的香气，木塞都遮不住，有股浓浓的桂花味。桂花甜酒！小狐狸舔了舔舌头。桂花甜酒味道清洌香甜，他上次喝还是百年前。

    青桑面不改色地笑说，“我初来乍到，有很多不懂之处，特地向司空请教。”

    见司空拒绝，小狐狸讨好地舔了舔司空的手指，眼巴巴地瞅青桑的酒壶。

    “嘤嘤嘤。”废话真多，要不是看你有危险，谁想搭理你，哼。

    他站起身，迈着猫步，在司空脚边撒娇似的磨蹭，嘤嘤叫唤。抹布精，还不赶紧抱起你胡大爷。

    他吐出三个字：“小胖子。”

    胡吱化为人形，虽然脸也圆圆，手也圆圆，连脚趾头也是圆圆的，腰身却纤细得很，不堪一握。怎么变成原形，会这么圆滚滚。

    司空了然，无奈说道：“请进。不过，我一向孤僻，对本村禁忌习俗知之甚少。”

    胡吱重新进了司空家，以宠物的身份。

    司空无甚兴趣，反倒是胡吱。从司空怀里跳到石桌上，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得不亦乐乎。

    “胡……狐狸！”

    “司兄，我的别院还未建成。见你院落颇为……”青桑看了眼半边菜园半边竹木装置的院子，‘雅致’二字当真是说不出口。

    青桑透过篱笆墙观察司空的状态，暗自纳闷。一场心魔折磨，司空不说更加沉郁阴暗，竟愈加开朗阳光了呢？这传出去，他心魔还怎么在魔界混！

    胡吱从半梦半醒变得清明无比，扑腾地水，刚要跳出，被司空一把摁了回去。

    司空揉搓两只耳朵，让耳朵尖也被沾湿。

    青桑拎着酒和茶点水果，来敲门。

    司空终究是受到魔气的影响，不再只满足于一个吻。既然胡吱自己选择回来，那别怪他永不放他离开。

    为了博得一贯铁石心肠的司空升起怜悯之心，胡吱特意将狐狸身控制在幼崽大小。

    “嘤嘤。”你才是小崽子！

    司空冷脸道：“不必了。”

    胡吱不配合，抖落司空一脸的水。司空哈哈大笑，与胡吱闹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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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满意地笑了，将狐狸抱入怀中，戳了戳他的黑鼻头：“给你起个名字吧，不如叫‘小吱’如何？”

    他猛然想起胡吱不知道他知道他是狐狸。所以……胡吱故意化为原形来见他。这是想见他，还是不想见他？

    司空把狐狸好好揉搓一遍，解了这十几日的苦闷，又小心地用布巾擦拭干净水分。

    司空弯腰，双手把撒娇的狐狸托到眼前，微笑说道：“小崽子，你无家可归吗？”

    狐狸见司空迟迟未有回应，心下着急。这个抹布精该不会嫌弃自己脏吧。

    宠物和人是有差别的。比如初次进门，司空忍了好几天才提出让胡吱洗澡。作为宠物嘛，立刻丢入水盆子里。

    耳朵比尾巴还要敏感的胡吱，受不得地嘤嘤叫唤两声。整只狐狸泛起桃红色。

    司空拿起毛刷，挽起衣袖，用皂角把胡吱的毛打出泡沫，结结实实地从头洗到尾巴尖。早就想这么做了，胡吱没事有事偷偷在木竹装置玩耍，窜来窜去，弄得浑身灰尘，也不见他打理。

    胡吱不满地叫唤两声。他才走半个月，便把他的名字给了只狐狸，岂有此理！

    司空微抿唇角，昨晚的吻是真实发生的。胡吱任他亲吻，不管他怎样的粗暴，只会小声地哼一句“疼”。

    司空一秒变脸。他把小狐狸抱在怀里，不悦地审视对方。

    胡吱炸毛，可惜全身的毛湿漉漉，紧贴身上，唯有耳朵尖两撮白毛幸免于难，艰难地站立，表达抗议。

    毛发打湿，胡吱圆滚滚的肚子藏不住了。司空揉……两下狐狸的圆肚子，厚厚实实还能反弹，手感极好。

    “那便当你同意了。”司空挠了挠狐狸下巴。小狐狸舒服地眯起眼睛，摊平身子，大爷似的。

    虽然缩小了狐身，司空还是一眼认出胡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