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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弦缓了缓心神，问道：“阿青，为何你还是完身？”

    丞相回道：“一天吃不上粮，可能死数百灾民。一日因国之根基不稳，发生动乱，何止数百？十万百万，皆发生在一息之间。”

    凤弦手心攥出血，沉声道：“丞相说得有理，朕知道怎么做了。”

    丞相威胁道：“皇家子弟虽不丰，陛下的弟弟们却也有那么几个。”

    凤弦愤怒却又无力。

    凤弦回头，冷冷一瞥，郇玉青的娇羞之情霎时冻结住。

    “你们是要拿西南二十万灾民的性命，和朕赌？”凤弦震怒异常。

    “小欢——”声音一出，沙哑得厉害。郇玉青一张老脸，登时红了。

    几日后，西南水灾需要朝廷救济灾粮和款项。凤弦召众大臣商量对策，户部推脱国库空虚，需要给予他们三天，才能议出个数额。

    他亲昵地吻了吻郇玉青的嘴角，笑道：“阿青，真会开玩笑。”

    倒是明嘲暗讽、一日数次的拜访试探，更令他厌烦。起初几次，还耐着性子，听她们闲扯。几次后，也是烦透了，闭门谢绝见客。

    男子与男子相恋为背德之事，更何况郇玉青还比他大十九岁。群臣吵翻了天，进谏的折子如飞雪般，洋洋洒洒，没完没了。

    不对啊，我本来就不是人。妖就要随性而为，爱就爱了。

    正如凤弦所说，他现在的根基不稳。如今朝堂议事，无论他谈及何事，群臣不给予建议，也不执行，什么都会扯到他的修身立德之上。

    凤弦噗嗤笑出声。虽有疑虑，但多年心愿得尝所愿，凤弦还是愉悦的。只刚刚脑海中闪过无数阴谋算计，所以眼神一时没变过来。

    凤弦正整理皇袍，准备去上朝。

    “每到我想要师父了，我就插自己一刀。阿青，阿青……救救我吧。没有你，我会死的。”

    凤弦的压力比郇玉青更大。

    一夜被寝翻红浪。

    郇玉青，你还是人吗？

    食物下毒、香炉掺药、背后一推……这些身体伤害，对于郇玉青皆是小菜一碟。

    群臣：“臣等附议。”

    两人氛围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后宫众多眼睛。

    郇玉青醒来，后悔扶额。两千年英名，毁于一旦呢。

    郇玉青摸了摸嘴角，满心欢悦。

    “我去上朝，你哪里有不舒服，一定要同我说。”凤弦温柔似水地说完。

    丞相：“微臣不敢。皇嗣连绵，乃是国之大事。臣等也只是担心皇上……”

    凤弦大骇，眼神闪过一丝杀意：“丞相此番是想改立新帝咯？”

    郇玉青顿了顿，道：“当时净身，躲了过去。你喜欢我是个太监？要不你现在把我拖出去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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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嫔妃还没有尝到皇上雨露，反倒是个老男人夜夜笙歌，承受龙恩。哪个妃嫔不妒忌？

    “够了！”凤弦拍案，“朕心中有数。”

    “师父，你摸摸我。”凤弦强硬地抓住玉青的手往自己身上抚，一道道疤痕，从胸膛到腿部。

    凤弦的泪珠仿若夏日的急雨，噼里啪啦地落了郇玉青满脸。

    郇玉青想到，他作为浣熊假死的那个夏日雨，想起书院的那夜雨。总是让他心疼得不行，让他说不出半字拒绝。

    糟糕！忘了这茬。当年借用的是内侍明德身份样貌，明德可是个太监。

    说白了，群臣心中没有着落，都想着凤弦让妃嫔诞下皇子，让他们几个嫁女为妃的重臣们，有希望再争一争，抢一抢。

    转身后，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他绝不能接受郇玉青这些年对他另怀心计。

    震惊、心疼写满郇玉青的脸，他终究是不忍心，默认般地闭上了眸。

    认了认了。郇玉青摸摸下巴，决定以明德的身份，陪凤弦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