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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垃圾桶带时小多，一并被拎进了教导处。值班老师指着周楚屹：“你也别跑，一块反省！”

    周楚屹把口香糖从左侧槽牙挪到右侧槽牙，举手卖乖：“报告老师，我只是一个倒恰巧路过的垃圾的无辜的路人甲。”

    周楚屹睨她一眼：“费了这么大劲，又是翻墙又是跳栅栏的，就是为了那个姓季的？”

    周楚屹轻咳一声，时小多攀着垃圾桶的边沿露出半个脑袋，委屈道：“老师，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能不能不要红牌罚下，给张黄牌，警告一下就好？”

    去教导处的路上，时小多偷偷拦住一个男同学，让他帮忙，把奶茶转交给高二五班的季星临。

    时小多急了，冲进雨里撑开伞挡在季星临头顶。他个子高，她万分艰难地踮着脚，皱眉：“你是在玩行为艺术吗？感受来自大自然的力量？”

    预备铃响了，时小多的位置还是空的，季星临皱了皱眉，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时小多有点儿蒙：“你怎么在这儿？”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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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中一尊神，五班季星临……”

    时小多不服气：“谁腿脚不好了，我灵活着呢！”

    时小多拍开周楚屹的“爪子”：“少臭美！”

    周楚屹“哟”了一声，笑嘻嘻地问：“给我买的吗？”

    周楚屹看着她笑。

    季星临没撑伞，就那样淋着雨慢慢走过来，T恤被打湿，裹在身上，显出流畅的臂膀线条，带着年轻人独有的消瘦和力量的美感。

    时小多：“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西面就是左面吧？”

    周楚屹脸色一变，连声求饶：“轻点轻点，新买的AIR YEEZY，贵着呢！”

    值班老师气不打一处来：“再啰唆，让你禁赛！”

    时小多被他吵得脑袋疼，斥了一句“闭上您宝贵的嘴吧”。这一回头，正对上值班老师姗姗而来的身影。两个人同时一愣，随即，值班老师怒发冲冠：“跳墙的那个，停住别动！”

    遮雨棚下聚着不少学生，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想议论，又不太敢，互相用眼神示意。

    “那是谁啊？”

    废弃的侧门藏在一片树影里，时小多走到近前，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左手一把伞，右手一杯茶，身后背着一个胖书包，你是要回娘家吗？”

    时小多攀住栅栏顶端的尖头，万分艰难地将自己吊了上去。周楚屹在一旁坐镇指挥：“先迈左脚，手劲别松，腰用力啊，大腿绷紧，不然刮裤子。”

    值班老师是个胖子，好不容易跑到近前，跑得心脏病都要犯了，气喘吁吁地问：“那个，跳墙的，那个学生呢？”

    时小多抿了抿嘴唇，神情看起来有点儿倔强，她没进教学楼，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跑，脚步声“嗒嗒”轻响，像是踩在谁的心弦上。

    周楚屹：？？？

    时小多面上不动声色，脚下用力一跺，正踩在周楚屹的脚背上。

    〔66〕

    值班老师喷他：“垃圾处理区在球场后面，你往小树林里钻什么？”

    “倒垃圾啊，”周楚屹踢了踢脚边半人高的红色垃圾桶，“顺便救驾。鹿溪怕您腿脚不好，再摔出个脑震荡，让我来帮您一把。”

    时小多跑进校外的小超市，从货架上拿了条毛巾，又跑到奶茶店买了一杯热奶茶。回到学校时已经迟到了，值班老师和教导主任堵在校门口，一左一右，门神似的。

    鹿溪回复得很快：“朝西走，然后左传，那有扇废弃的侧门。”

    季星临推开她径自走过去，等他的背影消失，乱糟糟的议论声瞬间炸了锅——

    周楚屹在旁边笑成了一个智障。

    时小多不理他，他凑到她面前：“其实，我也挺帅的，不信你仔细看看！”

    侧门被手指粗的铁链锁着，旁边是一人多高的铁栅栏，时小多把奶茶自栅栏的缝隙里递进去。

    老师还没来，教室里静悄悄的，虚掩着的后门突然被人拉开一道缝隙，戴眼镜的男生躲在门缝里朝季星临挥了挥手。季星临没理会班长董云的眼神警告，起身走了出去。

    这一嗓子好似晴天霹雳，周楚屹都吓了一跳，险些咬到舌头。时小多双脚悬空，找不到着陆点，慌乱间竟然踩在周楚屹带来的红色垃圾桶上。垃圾桶的盖子侧翻，时小多脚下打滑，一头扎了进去。

    时小多没敢走正门，蹲在围墙外给鹿溪发消息：“斑比同学，请问哪面围墙比较好翻，我迟到了。”

    鹿溪：“在米线店前的路口右转，朝冷饮店的方向走，路过比萨店之后往左看。”

    雨渐渐小了，周楚屹穿着浅色球衣和运动鞋，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腿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