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2/3)

    季星临猛地清醒过来，回过头，看见一脸愣怔的时小多。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季星临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握成拳头，微微发抖，语气却是惯有的冷淡，他说：“罗阿姨，你冷静一下，哭和抱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要做的，是给星曜更好的治疗。你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复邮件，我只能跑过来跟你面谈。我保证会按时汇钱给你，同时，希望你也能按时将星曜的病历报告传给我。我必须了解星曜的病情，以便日后更好地照顾他。毕竟，你不能陪他一辈子。”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杂乱的背景音里，突然传来一道清透的女声，带着震惊和不解：“季星临，你怎么在这儿？”

    你那么坏，迟早会有报应！

    四目相对的瞬间，季星临觉得罗燕那一巴掌并没有落空，而是结结实实地抽在了他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他一个饱含恨意与羞辱的耳光。

    罗燕刚满四十岁，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头发白了一半，皮肤很粗，鱼尾纹蜿蜒深重。她看见季星临，也是一愣，接着，胸膛急速起伏，那是发怒的征兆。

    季星临脚下没动，只是偏了下头，玻璃杯擦着他的耳郭飞过去，撞碎在墙上，飞溅的碎片刮过他的颧骨，留下一条细窄的红线。

    季星临没想到他的报应来得这么快，他最不愿示人的伤口，毫无预兆地被当众撕扯开，看客还觉得不够满意，抢着往上撒盐。

    〔103〕

    “医药费？你造的孽是给点钱就能赎清的吗？”罗燕开口时声音尖厉，几乎破音，她抓过一个玻璃杯劈手便砸，“要不是你，我儿子会变成这样？季星临，你怎么还不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张姨吓坏了，捂着眼睛疯狂尖叫。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季星临下意识地向旁边闪了一步。罗燕重心失衡，踉跄着摔在季星临脚边，摔在玻璃杯的碎片上，血迹蔓延开来，像弯曲的蛇骨。

    罗燕瞪圆了眼睛，没有泪，只有淡淡的血红色。她推开张姨，扑到季星临面前，拽着他的衣领，大喊：“欺负星曜还不够，连他的妈妈也不放过？季星临，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折磨我们母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种报应？”

    罗燕扶着身旁的置物架勉强站住，捂着脸，低声啜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咒我早死？”

    “你胡说！”

    罗燕崩溃，尖叫着甩出一巴掌。

    “我没有害星曜，也没想过要害你！”季星临迎上罗燕的目光，神情和语气都很淡，“我只是想尽一份做哥哥的责任！星曜坠楼，是意外，不是我推下去的，你不能把责任都栽在我头上！再者，你是星曜的妈妈，是他的直接监护人，星曜出事，难道不是你监护不周？你发了疯似的恨我，不过是想撇清责任，撇清那一份本该由你来承担的责任！”

    看到血的那刻，季星临脑海里有一瞬的空白，时间仿佛退到了十年前，星曜出事的那一天。五岁的小男孩躺在那里，身下是一张瑰丽的红色地毯。

    刚刚张姨怎么说的来着？

    罗燕嘴唇都白了，有些站不稳，踉跄着向后退。

    季星临进来时忘了关门，张姨的尖叫引来几个邻居，看见倒在地上的罗燕和血迹都吓了一跳，有的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有的张罗着叫救护车，七嘴八舌，嘈杂不休。

    程悦家的老房子在一栋旧居民楼里，据说是她爷爷在职时分到手的，时小多开玩笑说现在房屋产权年限最多七十年，这房子八成快到期了！程悦扑上来捏她的脸，两个人闹成一团。

    “我不是来吵架的，”季星临立即开口，头疼让他声音有些低，“只是想给星曜送点医药费，我答应过爸爸会照顾他。”

    张姨快步走过去抱住她，一边拍她的背，一边朝站在门口的季星临吼：“你满意了吧？闹成这样，你就满意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