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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鹤远正要说话，余光朝鹿溪身后扫了扫，不晓得看到什么，脸色倏地一变。

    “快看，穿23号球衣的那个，长得最好看了！”

    鹿溪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套路……”

    “那是萧鹤远，高一的，性格可好了，特别温柔。”

    鹿溪背着画具箱从球场外走过，听见几个女生小声议论：

    “不要！那么多人看着呢……”

    “不是，那个，萧鹤远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女生摸摸鼻子，尴尬地说，“他让我转告你，乱管闲事会长不高的！”

    这话一出口，周围一阵安静，仿佛连风声都停了。

    萧鹤远“哎哟”一声，揉着小腿笑出一对小酒窝，说：“我刚刚投进一个三分球呢，你看没看到？”

    要给萧鹤远送水的女生惊讶地看向鹿溪，鹿溪朝她挥挥手，笑眯眯地说：“快去吧，机不可失！萧鹤远性格很好的，最喜欢交朋友了。”

    第二天，鹿溪跟老师请了假，没去美术教室上课，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躲，只是心慌。萧鹤远看似温柔清和，实则带着鲜明的侵略性，硬生生地将鹿溪的世界撕开了一道缺口，让鹿溪觉得害怕。

    美色当前，鹿溪舌头打结，凶巴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剩一句没什么气势的反问：“你说谁乱管闲事！”

    萧鹤远眉眼清秀，笑起来时更是好看，鹿溪有点儿脸红，嘴硬地说：“没看到。”萧鹤远露出遗憾的神色：“明天我还在这里玩，你也来吧，我再投一次三分球给你看！”

    萧鹤远大概累了，下场休息，换上另一个23号。看台离得有点儿远，他懒得走，在球场边上席地一坐，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滑动着。

    听到这里，鹿溪立起衣领挡住脸，躲在女生背后，扯着嗓门喊了一声：“萧鹤远！有人要请你喝饮料！”

    他来不及站起来，坐在地上抓住鹿溪的手腕，猛地一扯。鹿溪膝盖一软，摔在萧鹤远身上。

    耳边“哐”的一声，篮球越过鹿溪的脑袋砸在地面上，鹿溪吓得一哆嗦，萧鹤远摸摸她的脑袋，轻声说：“不怕，我在呢。”

    “谁管你啊！”

    球场上人不多，齐刷刷地看过来，萧鹤远投进一个远距离三分球，拽起球衣的下摆抹了抹脸，劲瘦的腰线一闪而过，能看见些许腹肌的影子。

    她再度闻到少年身上的淡香味，洋甘菊和天竺葵，余韵醉人。

    一个站，一个坐，高度落差有点儿大，萧鹤远将两侧衣袖全部推到肩膀上，露出流畅的臂膀线条，对鹿溪说：“你蹲下来好不好？仰头说话好累！”

    鹿溪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心情不错，蹦蹦跳跳地朝校门的方向走。没走多远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鹿溪回过头，看见要给萧鹤远送水的女生又跑了回来，目光古怪地瞅着她，问：“同学，你是鹿溪吗？”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充电宝啊，浑蛋！

    鹿溪还以为女生是来道谢的，大大咧咧地一挥手：“不用谢我，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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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瓶矿泉水，他只喝了一半，剩下的全浇在脸上。水珠晶莹，黑发湿淋淋地刺立着，瞳仁是青空般的浅碧色，好看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113〕

    女生得了鼓励，胆子也大了一些，拿着饮料朝萧鹤远跑过去。

    鹿溪顿了两秒，扭头朝球场走过去。

    “打球打了这么久，他肯定渴了，我想给他送瓶水，你们陪我去吧，好不好？”

    〔112〕

    那是萧鹤远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鹿溪一脚踢在萧鹤远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