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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小多的眼神很亮，满怀期待地瞅着他：“喜欢这首歌吗？”

    鹿溪说：“哎嘿，谁还没有点儿毛病了？脸盲知道吗？我可是重度脸盲患者，也是病人！”

    不只是周围的学生，连季星临都弯出一个浅浅的笑，阳光在那一刻明媚至极。

    午休时鹿溪会买好便当，送到教室来，两个人为了抢一块鸡腿肉把筷子舞成了少林八卦棍。时小多气哼哼地表示：“我是病人，你要谦让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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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小多一愣，和鹿溪一样，嘴巴都张成了“〇”形。

    周楚屹看着两人的背影，凉凉地感慨了一句：“这小子好嚣张啊！”

    他一边拆，还一边介绍：“石膏绷带是用上过浆的纱布绷带加熟石膏粉制成，塑形能力强，稳定性好。谁来说一下生石膏和熟石膏的区别？这可是一道标准的送分题啊，同学们！”

    时小多笑得不行，戳着鹿溪的脑门，说：“您可太有出息了。”

    化学老师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嘣。

    时小多弯起一双眼睛，笑着说：“谁让你那么好看，好看得我都没办法专心做题了。”

    鹿溪的回答颇具哲理，她说：“那是因为小多给他嚣张的机会，不然，换你试试？你敢直接上手，小多就敢直接抽你！绝不会让你背！”

    进了教室，时小多的木乃伊造型引起一阵躁动，时小多解释说，就是崴了一下，有点儿骨裂，不严重。

    季星临摸摸她的脑袋，说：“喜欢。”

    季星临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递出去的手作势要收回来，说：“不用算了。”

    “用的用的，”时小多扑过去拖住他的腕，“学霸的笔记，都是经过萃取的知识精华。”

    时小多凶他：“再胡来，还咬你！”

    季星临一怔。

    时小多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似的，说：“那我呢？”

    鹿溪打着饱嗝说：“小屹子，过来，扶着哀家。食堂做的红烧茄子甚是美味，哀家吃撑了。”

    时小多自前排转过身，趴在季星临的桌子上，看着他慢慢写出解题步骤和公式。季星临的字好看，手也漂亮，长且直，骨节分明。时小多有点儿走神，视线随着季星临的笔锋来回游移。季星临探出一根手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敲：“不专心？”

    周楚屹控诉说：“你们这是对男权主义的践踏。”

    时小多小声嘀咕：“您的学生已将您踢出群聊。”

    周楚屹偶尔会来凑热闹，两个女孩吃饱喝足，指挥他端茶递水倒垃圾。

    接下来的日子，时小多成了时遇和季星临的重点关注对象。时遇开车将她送到校门外，然后由季星临接手，一路扶着她，进教学楼，再进教室。上楼时，时小多的动作慢，季星临等得不耐烦又要背她，这一次她有所防备，拼死抵抗。那架势，就好像季星临再敢胡来，她就敢用拐杖敲他的脑袋，血溅当场。

    乖乖，季星临都学会记笔记了？这是量的改变，还是质的突破？

    说这话时，时小多仍趴在桌子上，气息拂过季星临的手指，带着细碎的暖意。

    季星临侧头看了一眼，肩膀的衣服上有个明显的口水印子，挑眉道：“牙口倒是不错。”

    上课铃响了，围观的人各自回到座位上，季星临递给她几个本子，说：“前几天的课堂笔记。”

    季星临笑了一下。

    最绝的是化学老师，上课时发现当作教具的石膏不见了，他居然直接从时小多腿上拆了一小块石膏绷带，美其名曰，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时小多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功课着实落下不少，塞翁失马，未必就是坏事。时小多抱着数学卷子在季星临面前唉声叹气，季星临摘下耳机，说：“过来，我教你。”

    临近教室后门，时小多说什么都不肯再让季星临背，奋力挣扎，甚至在他衣服上咬了一口。季星临只得放她下来，她单脚蹦了两下，脸颊红得像水果。

    周楚屹看鹿溪一眼，鹿溪耸了耸肩：“小多对季星临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季星临的播放列表里大都是欧美系和古典纯音乐，时小多说，推荐一首很好听的日语歌给你吧。说着，她拿过季星临的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名字，前奏过后，流水般轻盈的音乐溢了出来。

    周楚屹一贯爱跟鹿溪抬杠，今天却静得出奇，只是叹了口气，听起来轻飘飘的。

    季星临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148〕

    时小多回给季星临一个凶巴巴的表情。

    已经放学好一会儿了，教室里很空，头顶的风扇带起细微的风，吹过少年白色的衣领，也吹过女孩细软的头发，窗外是粉色的夕阳和温柔的晚霞。

    季星临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她眼光不济。

    有时候做题做得累了，两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用同一副耳机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