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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视线也一路跟了进去，看到了她起伏不平的口口。

    乔乔本来想一脚把他踹开，但是想到他最后的那句话，还是忍住了。

    “战斗？”贺燃觉得很荒唐，说道：“现实不可能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主角振臂一呼，就能成为应者云集的英雄。现实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全人类都会灭绝，而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自己不要被它们吞噬、成为恶心的丧尸大军中的一员，把自己埋起来，是最好的办法。”

    贺燃见她沉默不说话，推了她一下：“干嘛露出那种我真的被丧尸瓜分一空的的表情。”

    月光冷冷清清地落在她的脸上，照得她皮肤显出圣洁的冷白色，再往下，冷白的肌肤一直蔓延到衣领中。

    贺燃垂眸，心脏又是一阵阵悸动，

    “在你身边，我大概能更加安心入眠。”

    贺燃立刻用手臂挠头，说道：“不干嘛，你头很重，压到我了。”

    终于，乔乔似乎注意到了他无处安放的手臂，抬起头，问道：“你想干嘛？”

    “那不可能，去死。”

    太在意了。

    念及此，乔乔忽然有点难受，心如刀绞。

    贺燃深呼吸，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背后抬了很久的手臂，试图降落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贺燃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硬邦邦的腹部，用极其平淡克制的语调道：“我可以让你睡在我身上。”

    同样，他也会以自己最害怕的方式牺牲——

    被整个丧尸群吞没殆尽。

    他最怕被它们吞噬。

    “我不会打扰你。”说完，贺燃躺在了她身边，将她枕着的手臂挪出来，然后把自己的手臂放过去，让她枕着——

    “贺燃，我肩颈有点酸，能不能让我靠一下。”她问他。

    “这一次，我活着，你就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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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燃，如果真的有世界末……

    他是个一往无前的性子，但是此时此刻，却显得万般谨慎和犹豫。

    “贺燃，滚去睡觉。”乔乔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身边男人的心潮起伏。

    然而他却没有等到，那句话，乔乔留在梦境里，说给了他听——

    第二天，黎明刚刚泛起微光，乔乔便组织了三两公交车，拉着营地里的土著员工朝林栖部落飞速驶去。

    随即，便感觉到女孩的脑袋轻轻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乔乔听到他说到天灾，忽然开口问道：“贺燃，如果是在末日世界，你觉得自己会怎样？”

    他垂眸，看到女孩近在咫尺的清美脸庞，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乔乔听到这个新奇的说法，笑了：“为什么想把自己埋起来啊，难道你不想战斗吗？”

    “睡不着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要打扰我。”乔乔说道。

    说完，她便懒懒地躺在了简易的地铺上，后脑勺枕着手臂，闭上了眼睛。

    贺燃睁开眼，侧身睡着，凝望着她，似乎在等她后面的那句话。

    贺燃没想到她的话题会转得这样迅速，他想了想，说道：“我喜欢看丧尸片，譬如《行尸走肉》什么的，如果是那样的末日世界，我大概会直接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我睡不着。”

    而事实上，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不仅不会把自己埋起来，他会毅然决然地拿起武器，为了人类的生存而战。

    *

    “刚刚的地震，强度的确不小。”贺燃伸了个懒腰，躺在了她的铺上：“不过天灾是不可避免的，无论如何，明天一早过去看看吧。”

    “哦。”乔乔一脸冷漠：“那不瞎聊了，请你圆润地滚去睡觉。”

    乔乔听到这话，怔了一下。

    温柔的夜风中，他能嗅到她身上有沐浴露的牛奶香。

    尝试了很多次，抬起又放下。

    贺燃退而求其次，立刻坐起了身：“这种时候拒绝似乎显得很没风度，那就勉为其难让你靠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