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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皙仿佛在算两个项目火烧眉毛的日程。

    要以前听到“轧戏”这种字眼，申霁能当场翻脸。

    这也是乔皙拿《晚街》给申霁看而非《洪荒》项目书的原因。

    只有申霁一个人接《见江山》的时候，是天大的好事，但沈醉用零片酬的条件插一脚，这事就没那么好了。

    乔皙和申霁分别、上车。

    第一，沈醉说零片酬，不可能真零片酬，白嫖的恶名乔皙担不起；第二，不管条件怎样，没有制片方能拒绝沈醉，更不可能换掉申霁。

    “小乔，同时接《见江山》和《晚街》真的不现实，”申霁道，“你让我考虑一下，三天，三天后给你答复。”

    法务觉得乔皙太过自信，押了三千块。

    “好，”她应下，双手合掌，“无论如何感谢申导。”

    “小乔，”申霁语气颇为歉意，“有件事我很对不起你，但还是得告诉你，就是我想了想，想问问《见江山》能给别人吗，我想只接《晚街》。”

    申霁这辈子风云浮沉见过太多人，他把乔皙归到“好”的类别。

    申霁让乔皙给自己三天时间，事实上，当晚，乔皙从渝市赶回霖城，刚进家门就收到了申霁的微信。

    “我知道，”乔皙同样无奈，“一方面是《晚街》这个故事真的很好，另一方面，但凡我有别的办法，我都不会厚着脸皮来求您把《晚街》和《见江山》同时接掉。”

    明明是个两难局面，乔皙硬生生破了局——先把沈醉签在《见江山》防后患，再想办法让申霁主动放弃《见江山》选择《晚街》，这样一来，沈醉满意，申霁满意，最满意的莫过于《见江山》和《晚街》拿下双大导质保的乔皙。

    申霁接得很快。

    *

    法务听乔皙说了大概，奇怪：“《晚街》不是S吗？什么时候变成了S ？我记得平台那边说剧本和从雪抬不了级。”

    “只要最后结果一样，过程如何又有什么关系，”乔皙轻笑，“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

    如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叹了口气：“小乔啊，我快七十了，不是十七，很多事情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预想乔皙会犹豫，没想到乔皙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延续干脆利落的做事风格：“那我明天让法务把《见江山》合作终止函和《晚街》合同一起发给您，您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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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皙毫不意外，无声挑眉。

    良久。

    乔皙越这样好说话，申霁越愧疚：“《见江山》和《晚街》都是好故事，只是我更喜欢《晚街》，档期也更合适。”

    等在商圈外的星光法务是乔皙心腹。

    乔皙看向法务：“没有万一。”

    法务担心：“你这是在两边吃。”

    从雪是影后不假，但在这流量当道的行情下，话语权还是少了些。

    *

    法务看着乔皙连连叹息。

    法务保持着谨慎的职业病：“万一申霁两个都接或者只接《见江山》你就得凉。”

    片刻。

    暮色渐沉，包厢里沉默在发酵。

    乔皙问法务为什么要送钱给自己。

    乔皙放下包，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咕噜噜灌一气，躺沙发上给申霁回拨。

    《见江山》开机比《晚街》急，自己放下《见江山》去接《晚街》着实不厚道，尤其在乔皙几乎所有条件都为自己争取到最好的情况下。

    申霁臊得老脸发红，但也不想和乔皙打太极。

    乔皙做事是实干家风格，骨子里却潜藏着巨大的野心和赌性，比方说忤逆唐素留在星光，比方说此时此刻，她包里装着沈醉签完字的《见江山》导演合同，在申霁这赌他和沈醉不通气，赌他会选择《晚街》把《见江山》让掉。

    申霁道：“一方面，比起《见江山》那样的恢弘大架构，我个人更擅长《晚街》这种细腻内核的表达，就像《纸折船》，乍一看是悬疑，落到深处其实是亲情，另一方面，我之前就觉得《见江山》进组时间太急，我可能没办法好好盯《纸折船》剪辑，但筹备期还好，所以就应下来了，《晚街》开机晚三个月，我刚好把《纸折船》剪辑盯完，轻松充分地进组。”

    小姑娘走投无路来找自己，但凡可以，他是想帮的，加上他缺钱，奈何身体实在不允许。

    乔皙对法务道：“申霁抬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