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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醉眼皮翕合，嘴唇发白，他靠在乔皙身上的高大身躯着力不稳地晃了晃，倏而直直昏倒在地。

    但只有她知道，无数个晚上，林程分明就躺在她身边，嘴里喃喃的梦话却是“乔皙”“原谅我好不好”……

    审讯伊始，方雨妍装精神失常，嘴里不停喃喃“雨霖铃”“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是质子哈哈哈质子”，架不住预审警察经验丰富明察秋毫，几个关键问题一敲，方雨妍情绪当场崩溃。

    方雨妍收回思绪时，沈醉站在监看棚旁边和副导演说空镜的事情，乔皙站在监看棚角落接电话。

    把沈醉送进急救室那一刻，乔皙差不多想完了自己这一生。

    林程觉得方雨妍不可理喻，起身要走。

    她好好的世界被乔皙七零八碎地扯落在地，乔皙作为罪魁祸首凭什么安然无恙和所有人都相处融洽岁月静好？

    自己和乔皙明明差不多时间进的公司，唐素为什么偏爱非科班出身经常和她顶嘴的乔皙而不是听话做事科班出身的自己？

    林程想表达自己和乔皙更不可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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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凭什么？

    圈内很多人信命，然后就会有她命中带煞的传言，不会再有资本方愿意用自己，也不会再有公司愿意签自己，她大概率会转行或者回家接手爸爸的生意，但这两个选择她都得从零开始，又是筚路蓝缕。

    *

    人证物证俱在，公安局立案很快，立案之后，正式对方雨妍进行了刑拘。

    沈醉余光瞥到骤地攥住乔皙手腕把乔皙带到自己怀里，方雨妍急红了眼手和刀都跟过去，沈醉扛住方雨妍的手朝旁边甩，怎想疯子的爆发力非同寻常，拗足全身的劲将刀扎进沈醉胸膛。

    乔皙，乔皙，乔皙！

    对啊。

    是，林程是对她温柔体贴模范男友。

    “我和乔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怎么你总揪着不放？而且人乔皙身边有沈醉了，公司不都传沈醉是为了乔皙才接的《见江山》吗？”

    “……”

    最后是沈醉。

    乔皙配吗？不配！所以乔皙就该死，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方雨妍看着果盘里明晃晃的水果刀，看着乔皙的身影，含泪的眼眨了眨，随后，她捞水果刀起身，走到乔皙近旁，猛地抬手举刀朝乔皙脖颈大动脉刺去！

    顷刻，尖叫声，嘶吼声，报警声，脚步声，怒骂声乱成一团。

    林程，唯一一件别人看起来是她赢了乔皙的事，事实呢？

    要是沈醉有什么问题，《见江山》是拍不下去的，拍不下去又无人接手，对赌就凉，对赌一凉，吴霜凭什么偏爱自己？于是她刚搬上顶楼就要失业，昙花一现莫过如此。

    方雨妍哭着质问：“吃醋了？嫉妒了？是不是乔皙身边没有沈醉你就巴巴贴上去了？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初选择和我在一起？”

    林程甩开方雨妍的手，决然的关门挡住了方雨妍撕心裂肺的哭吼。

    吴霜因为唐素厌恶乔皙，偏偏吴霜让方雨妍做每件事的标准和目标，都是乔皙。

    林程跪在地上苦苦挽留乔皙，乔皙毅然决然绝不回头。

    方雨妍崩溃宣泄的情绪成为警察笔下完整闭合的口供和证据。

    乔皙余光瞥到但已闪躲不及。

    明明乔皙自私自利性冷淡林程追她宠她她对林程纡尊降贵得牵个手都像恩赐，自己对林程百依百顺满眼爱意。

    夜幕被闪电拉出条宽而亮的口子，但仅拉了那么一下，又悄无声息归顺为夜幕。

    她明明很好很优秀，为什么要遇到一个明明什么都不如她却莫名抢走她所有光环的乔皙？

    乔皙语速飞快尾音发颤地安排现场，让沈醉坚持。

    *

    方雨妍被副导演制伏住。

    方雨妍哭着抱住林程不让他走。

    ……

    城市另一端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