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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最笨的胆小鬼。

    裴益清顿了顿。

    “我的错。”

    “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你问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空不空，我说习惯了。习惯了就仅仅是习惯了。你知道的，习惯不是喜欢，有时候，一个人就连讨厌的东西也可以去习惯的。”

    “做朋友也不一定走得远，可也许会比做恋人走得远。”

    蒋肆只觉得难过。

    他以为自己不能被爱。

    他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裴益清可以鼓起勇气说出那句 “最喜欢你”，为什么裴益清可以马上在那些他需要安全感的时候给出最快的反应。

    蒋肆伸手揉了揉额角。

    他恐惧不被真切的爱，又恐惧被爱后会失去。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裴益清会问他 “你是不是讨厌我”，明白为什么那样倔强的人会在吻里不停掉眼泪。

    蒋肆这么说。

    他轻轻笑起来，笑声是愉悦的。

    “蒋肆，我讨厌一个人。于是对你，我小心翼翼，如视珍宝。我从来不懂如何处理一段关系，我只知道要是我拥有了，那就不想再失去了。于是我如履薄冰，百般考夺。”

    作者有话说：我又语塞了。

    第22章

    “是我的错。”

    裴益清抬头看着他，眉眼微微下垂，十分不解的困惑模样，又带着些莫名的委屈。

    裴益清淡笑着垂下眼帘。

    他缺什么，他不懂得跟别人要，他缺什么，他反而给别人什么。

    他是在爱里掉眼泪。

    “该从哪里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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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实是胆小鬼。他是最渴望爱又最害怕爱的胆小鬼，他是最需要安全感又最会给人安全感的胆小鬼，他是陷入爱里沉迷又怯懦的胆小鬼。

    他敛下眼睫，沉默了一阵，才再次开口。

    他怀疑别人的爱，他更怀疑自己不能被爱。

    “我没有让你觉得我是真的爱你，没有让你觉得我会一直陪着你，你…… 我没有让你觉得安稳，是我的错。”

    他以为自己被讨厌，被丢弃，被远离。

    “不，还不够好，我想要你完全相信我爱你。”

    “我的家庭不太好，蒋肆，我只有很少很少的爱。”

    “我之前跟你说，怕不做朋友就走不远，可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是走的远的。就连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只陪我走完了小学，走完了我的童年。可他们在陪我这一段路的时候，也没有好好看过我。”

    “但是蒋肆，你蛮横又强势，你逼我。我想，也许有人能一直陪着我，也说不定。”

    裴益清伸手贴着他的脸。

    他与人交往放出来的那段距离，每一步都是他的恐惧，他的怀疑。

    “我应该，对你再好一点的。”

    蒋肆蹭了蹭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