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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岚听到身边老太太热烈地讲着价，心口酸酸胀胀的。

    两人并肩走得很慢，一路往下，喧嚣少了些，说话也能听得清楚了。

    一蹦，人朝着床趴下来，郑岚打开手机，将那些照片一股脑发给了裴宴，又伸手下去，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那根绸带来。

    郑岚莫名有些失落。

    可能是店子里的音乐声太大，其实外婆没有听清什么。

    祖孙两人又逛了会儿，便回了家。

    “街上人很多，过年了，好热闹。”郑岚抬了抬下巴，就看见涌动的人流，一只一只密密麻麻的脑袋。

    机会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叫合适，也不知道。

    是根很长的红绸带。

    “我还没出去逛过。”

    “别浪费了这个机会。”

    暗示已经很明显了，郑岚马上就接道：“那你肯定是最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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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什么？怎么知道的？

    宋美清在家里研究厨艺，各种各样食物的味道串在一块儿，竟也不算很难闻。

    “可怜孩子啊……”郑岚装成闹他的样子，实际上难受着。

    见老人稀罕得紧，郑岚问了句：“是什么？”

    “刚才那边老板给我的。”外婆摩挲着那带子。

    裴宴还没回，他得寸进尺，干脆又问：“写，裴宴爱我一辈子，好吗？”

    “不可怜，要是除夕那天有人能和我打电话，一直打到睡着，我就很幸运。”裴宴声音很慢地说。

    “说许姻缘的，许过了，感情上能顺利些。”外婆一边说，一边将绸带塞进了郑岚的羽绒服口袋里。

    “你和你妈怎么闹翻的，外婆不懂，以后能给我这个老年人讲讲吗？母子之间能像有仇一样，你外婆也好奇。”外婆仍然慈祥地微笑着，郑岚却觉得这笑容太刺眼。

    外婆手里骤然一轻，就剩一样东西还捏着。

    “你小时候就很少闹腾，别人的孙子都操心，就我孙子最乖，”外婆望着长长的没有尽头的街道，“你长大了，我还是这么觉得。”

    再回到他答应外婆的事儿。

    郑岚赶紧去接过来。

    手里蓦然响了一声，郑岚心跳得厉害。

    “你觉得我在上面写什么比较好？”郑岚发了语音问裴宴，站起身把外套脱了。

    “好，有机会我一定跟您说。”

    郑岚浑浑噩噩就答应了，外婆没再提起这个话题，他却七上八下心神不宁，频频去看老人的侧脸，想着外婆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毕竟这老太太一直机灵着。

    “你家里没人吗？”郑岚问，“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简直跟把刀子一样，往他心窝里插。

    郑岚琢磨了一会儿，没有结果。

    郑岚只好作罢，又忽然间想起还有裴宴，心里轻松了不少。

    假如，假如他的父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是不是他就能把裴宴带回家了。

    为了方便老人的动作，郑岚手扬起来一些，再放下去时，那一抹飘带的尾巴露在外面，大红色的，很显眼。

    郑岚帮忙将窗花对联都贴好了，每处都拍下一张照片，回到自己房间里。

    外婆眼睛仍然很精神，她年轻的时候，一双眼也锐利得很。

    “快了，但是国外还有事情处理，估计得年后了。”裴宴说。

    但外婆只是对郑岚笑了笑，便偏过头和老板接着聊天去了。

    郑岚顿住脚步。

    与之相反的是裴宴和他说话时周围空旷的轻微回声。

    “我知道的。”郑岚冲外婆一笑。

    这通电话讲完，外婆那边也好了，手里多了几个大的塑料口袋，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