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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岚的位置是最后才拿到的,他坐在后排靠走廊的地方,摊开笔记本写写画画,更多时候还是专注地听。
两人整理好要带走的东西,时间还早,便下楼去吃早餐。
巧是很巧的。他和裴宴的相遇就是一场巧合,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那杯奶茶那件衣服,那个要急着找到的解决办法,都宿命一般指向裴宴。
吃了早餐,研讨会正式开始。
闹钟订在早上七点,郑岚和余越都是睡眠轻的人,第一声就起了床。头天搬了行李,郑岚穿衣服刷牙,觉得身上哪儿都痛,又朝余越借了片膏药来贴才感觉好点。
一个一个西装革履,领口没折一下,衬衣裤子笔挺,眼神里那股锋利的劲儿都还没散。
郑岚远远看了看。
他看向陈嘉言的时候,目光扫到裴宴,那人正握着手机在看什么,表情微微严肃。
裴宴关了手机,开始和陈嘉言说一些行业内的词汇,只有很少的部分郑岚曾经在与他合作那个项目时偶尔听过。
那群人里领头的是唐渡,他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很大,助理跟在他身边举着一块平板,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走去餐厅,走廊上遇到从另一个大会议室里出来的一路人,和他们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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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魂七魄这下才归了位,郑岚跟着余越往里走,裴宴和陈嘉言都向后退了一步。
会议本身就又长又枯燥,中间休息了十分钟,郑岚出去喝了口水,和几个同事在吸烟区旁边针对几个观点聊了一会儿,又回去开下一场。
“两位医生今天是过来参加研讨会的吗?”陈嘉言先打破沉默。
这么反反复复几次,一天就结束了。
陈嘉言基本只“嗯”几声表示赞同,电梯到时发出一声响,郑岚朝旁边站了一些,裴宴双眼目视前方,擦着他的肩膀离开了。
“我们也是过来出差,要留得更久。”陈嘉言说。
郑岚从前就没怎么见过唐渡,今天这么一看,觉得他身上气质变得更有棱角。
他心里万千愁绪都自己吞了,裴宴对他视而不见,就是难受得无法心安,郑岚承认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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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合上,余越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巧,又遇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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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从会议室里走出来,每个人怀里都夹着笔记本,衣服坐皱了,狼狈地望对方一眼,又互相一笑。
电梯空间狭小,裴宴说话时也没故意压着嗓子,声音在郑岚背后响起时,莫名牵起一阵酥麻。郑岚怪自己太不争气,手掐着掌心,面上依旧冷冷的。
“是,”余越半回身,“要待七天左右。”
“这边是两家公司在开会啊。”有同事说。
电梯门顺利地合上了。
餐厅在二楼,但陈嘉言和裴宴会在四楼下。
眨眼又想到电梯里重复着生涩词汇的裴宴。
郑岚也不好不搭话了,道:“各行各业都很辛苦。”
“嗯。”郑岚不走心地应了一声。
华舟的人浩浩荡荡走过了,郑岚没发现裴宴,也没看到陈嘉言,松了一口气。
有人感叹道:“都是开了一天会的人,怎么人家就这么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提要:第13章,岚岚去和裴总打网球,然后被送回家
尽管这样,我仍然顽强地说:我觉得不虐!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郑岚挪了眼,电梯门却因为打开的时间过长而合上,陈嘉言往前跨了一步,手抬起来拦了下门,对郑岚说:“快进来吧。”
等要抬腿往里走了,他听到余越错愕地叫了声:“裴总?”
还没做出什么反应,郑岚已愣在原地,缓慢而无可奈何地抬起头来。
裴宴一身西装站在电梯里,身旁还有陈嘉言。
群里很热闹,大家都起得早,正约着去餐厅吃饭。郑岚低头看手机,电梯到了也没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