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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郑岚望着他的眼睛。

    第34章 这就心疼了？

    裴宴偏过头来,好像不太敢相信地伸手抚在他的脸侧,“怎么是你？”

    灯光像一层雾笼罩下来,裴宴的大衣没有像郑岚之前多次见他那般规整地穿在身上，而是松松垮垮的，挺拔的身体因为胃里的不适佝偻。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各自站着，最终郑岚挪了步子,手指很轻地搭在滑到裴宴肩膀外的衣领上,慢慢地、不惊动地为他提起来。

    裴宴摇摇头，推开郑岚的手，似乎连他是谁都没怎么认出来，又往前走。

    夜里风很大,吹得发尖都摇晃起来,郑岚脱了围巾,又不敢靠近他,只捏在手里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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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碰我……”

    郑岚看了眼路边的长椅，又说：“我先带你过去坐着。”

    他不知道可以联系谁,陈嘉言的微信上次见面他没存,手机里和裴宴相关的人一个也没有。

    裴宴慢慢靠近他，身上除了酒味，还有一股浓重的热气，像一瓶被加热过的威士忌。

    “我在……”郑岚几乎没办法出声地开口，喉间抵了一股酸涩。

    他的瞳孔里明明白白是郑岚的身影，他知道他面前的人是谁。

    郑岚看着他的背影,却问不出口。

    “对不起……”郑岚道。

    裴宴喝了酒，手上没轻没重，郑岚没站稳，后背撞到路灯杆，疼得他眯着眼嘶了一声。

    裴宴又靠回了那盏路灯，而郑岚眨了下眼，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我没有助理。”郑岚看着他又晃了下身子，一咬牙跑上去勾了他的手臂，裴宴比他重上许多，郑岚只能把他的手抱在怀里，才勉强撑住了人。

    眼前没那么恍惚时，他的肩头被人握住，裴宴半个身子都搭上来。

    他的手刚碰到裴宴的手臂，便被一把甩开。

    这样逐渐减小的距离，嘴唇的角度，郑岚已在记忆中重温许多次。

    总不能就在这路边上这么睡着了，郑岚这才握住他的小臂用力晃了晃，裴宴抬起头来，眼底一层血丝，盯着他看了许久。

    又笑了声,“你又不是郑岚,答应什么？”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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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宴不再理他，双手抄进大衣口袋里，立在路灯边。

    郑岚一抬头，鼻尖触到柔软的唇，他眨了眨眼，裴宴又顺着吻下来，落到嘴唇上，只有很轻的一下。

    下一秒便是暴风骤雨般的亲吻，裴宴一只手钳住他的下巴，凶狠地翻搅他的唇舌。郑岚被迫仰起头，连呼吸的间隙都没有，倚着路灯才能站稳，他攀着裴宴的双肩，手指没办法地抓着他的衣服，刚刚才被整理好的大衣又皱起来。

    郑岚不知道裴宴为什么会喝成这样,他的酒量一向很好，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之间所有令人心碎的事都发生在深夜的路灯之下,还要用许多个夜晚来消化。

    裴宴是真的醉了，双眼很没精神地耷拉着，似乎连焦点都没有,看他一会儿又盯着地面，好像随时都能栽下去似的。

    “你是？”裴宴垂下手，“郑岚可不会跟我说话……”

    到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温情，低沉的声音染上酒精变得沙哑，从嗓子里带出的情绪只化作轻飘飘的一团雾。

    忽然裴宴说话了,起初声音很小，郑岚从侧面走过去，才听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裴总，”郑岚清了清嗓子，“你的助理呢？”

    裴宴又偏过头来看他，郑岚无措地转着眼珠子，怎么都不敢和他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对视，最终只撇眼望着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