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又不是拉皮条的(1/3)
剑客叫沈弃,沈静寡言的沈,弃旧开新的弃。岁数不知道,哪国的也不晓得。
沈弃不喜欢小梓,小梓倒是清楚这个。
小梓别的不敢多问,怕惹了他不快。
因为即便名字,也不是沈弃自己说的。这是仆侍同他讲的,还仔细把这两个字画在他手心,小梓当初不知道他这么做是想干嘛。现在想想,他一笔一划的画的时候眼低着,不敢看小梓。可那仆侍一向那样,平常也是,交代事情或是说话,眼只在小梓脸上飘一下就挪走,从不多停留,同其他看上小梓的人不同。小梓也仍不觉得他喜欢自个儿。
一路上沈弃白天都在马车外坐着,小梓在车里知道他是不想看见自己。夜里如果不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又凑巧碰上下雨,他也不会进到马车中坐着睡。
小梓好不容易能顾住温饱,便放开了吃。吃相沈弃看不下去,兴许是嫌丢人,甚至同他分开坐。
相处一个月,小梓算是摸出了沈弃的脾气,这人好面子,带了好几身衣服,即便走到荒郊野岭没几个人看,也照常换衣服换洗得勤。脾气臭,一句话从不说第二次,即便是他自己说的不清。整日抱着他那把从没出过鞘的剑,一双冷眼瞥人。不过这双冷眼除了初次见面,往后倒是几乎不怎么看自己了,小梓为此私底下松了好几口气。
小梓也知道自己不争气,那一阵正逢上路颠簸,再加上小梓在军营里遭了太多罪,身子骨不好,胃落下了毛病。他之前又胡吃海喝,这会车一颠胃里就翻江倒海。马车行在中途,小梓总从车上跳下,伏在路旁吐,把吃的都吐出来,一边吐着一边心疼吃进去的东西。等吐完了开始心疼自己——从车上跳下来时跳得太猛,掌上硬是让石头划出几道血痕。
沈弃见他吐,就拧着眉毛使了轻功跑到别处去,过一阵算好时间等他吐完了才回来。
他胃不舒服,人也蔫,整日在马车里窝着,也不敢去和沈弃搭话,小梓身量和沈弃差不太多,整日窝在那里也实在难受,就到处乱想。自己胃也不争气,一天总得吐上一次。
那一阵小梓总疑心沈弃实在烦他烦到没边,也不顾其他的了,就一剑刺死他,然后扔他在山里。所以夜里就窝在车上哭,因为沈弃在车外头坐着,不敢哭出声,就缩着咬牙抽着气的啜泣。
小梓估计他也知道自己哭,因为夜里哭得狠了,隔天眼就肿,有一次肿得就剩条缝,沈弃见他掀帘出来的时候还愣了个空当。但他从不说别的,也不安慰,兴许是懒得了。不过自从眼肿那次后,再遇上小梓伏在一边吐,沈弃倒是照常使轻功飞走,等小梓吐完了又飞回来,但常拿些酸枣给他,也不知道从哪里顺的。
小梓起初都不敢吃,但馋得厉害,就扔了去给只林间的猴子吃,猴子吃了半点事没有,这才敢去尝。不过他每次这么试,总有一两次让沈弃撞上。沈弃没理他,次日自己吃着枣子,把剩下的给他。小梓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
但这也不能全怪小梓。
全都得追溯到小梓想往车下跳的那天。
小梓知道自己就是个包袱,什么都不会,但是莫名这么被带出来,小梓也觉得冤。
小梓说自己出身就是军妓,还没入籍,什么都没学过,性子又不强势。能上的了男人的人可不多,而且自己的年纪搁做这行的里都算老了的,倌院也不要,再在军营里呆一阵活不过多久。好不容易撞上京官这种,说不定就能跟着他一阵,而且京官条件实在不错。
沈弃眼角侧了看他,冷讽道,“条件不错。”
“军营里底下的比他差的可多多了,再说我向来记不住客人的脸,找个专一的才是长久之计。”
沈弃脸色更沉,眼挪开,不再看他。
小梓继续讲,说自己年纪上去了,说不定就能拿一笔遣散的银两,找个地方买块便宜的地,说不定还能娶个不嫌弃自己之前营生的老婆。
“张大人能把你送我,就能把你送给其他人。与其白日做梦,不如去干点别的,你长手长脚的总饿不死。”
小梓拽上剑客的手腕,认真地反驳说,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啊,我命里就是要被男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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